“你们当我愿意披着这身狗皮吗?”
王霁云冷然扫过跟来的几个老兄弟。
“你们以为那些汉奸为什么不敢为难我们乡,收税的时候也是规规矩矩不敢滥加,捐银更是直接跳过。”
“那是因为咱们旅!”
“二十七旅大多都是咱的乡人,谁敢为难乡里,谁就是为难咱二十七旅!”
“咱们反了是一时舒服了,可乡里人呢?”
其余几个老兄弟一时陷入沉默。
只有狗娃,在哽咽了几声后低声道:“哥,你以为乡亲们多稀罕现在的生活吗?
上次俺回村里,爹娘都不让俺进屋,俺在外面跪了一宿都没用。
咱们旅的弟兄现在连过年都不敢回家,为啥?
因为遭骂!
因为咱们旅,咱们整个乡都被骂成了有名的汉奸乡!
乡亲们日子是好过了,可头抬不起来了!”
这下换王霁云不吱声了。
人活着,不光是为了今天吃完饭后,再想想明天吃啥的……
还要有口气!
“小鬼子不当人,赵德义也不当人,咱们二十七旅……反吧!”
4月6日,27旅在嘎呀河以北起义。
在与抗救会的高层军官接触后,决定在战后接受改编。
受27旅异动的影响,28旅、29旅和骑兵旅直接乱作一团。
本来靠着战力靠谱、调度有方的27旅强撑着的阵容,在27旅反戈一击后,直接崩溃。
余下的五六千人全成了乱军。
好在这是山里,没乡亲们给他们祸害。
……
在第六军管区倾巢而出后,吴敌带着他的三千人团,还有师属榴弹炮连到了宁安市。
收到这群伪军乱做一团的消息后,吴敌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火速下令部队展开,把这群乱哄哄的伪军堵住。
“一营和炮连,从正面展开,堵截。
二营、三营从西侧迂回,把这群家伙给我兜住喽!”
吴敌只知道,经过自家线人的挑拨,第六军管区倾巢而出的往抗救会的聚集而去。
但他根本料不到会有一个旅战场起义这回事!
所以在他的眼中,现在那群伪军全是敌人。
牡丹江以南群山耸立。
吴敌很容易就选中一座视野良好的平顶山,将指挥部架在上面。
反正对方既无飞机,也没重炮,丝毫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由于带着一营推的很近,架起望远镜就能看到一群黑点和另一群黑点短兵相接。
其中一方一触即溃,像蚂蚁一样被撵着四处跑。
其余的地方虽然看不见,但想来战况应该差不多。
“靠,这帮崽子动作这么快!”
吴敌感叹一句,放下望远镜后命令道:
“请师属炮连,向东南方向炮击,坐标报过去。
一营长,让一半人保护好炮兵阵地,其余人做好准备,炮击结束后跟我上!”
“团座,您又要带头冲锋啊?”一营长顶着个苦瓜脸。
“废什么话呢?执行命令!”
“是!”
正此时,炊事班战士上来:
“团座,之前捞上来的鲜鱼,再有两个小时就炖好了!”
“两个小时?用不了那么久!”微微一笑,吴敌将望远镜抛给警卫员,随后下山。
炊事班战士望着吴敌的背影挠头,自言自语:“两个小时?火候也不够呀……”
……
当吴敌遇到第一伙溃军后,这群家伙大多眼窝深陷、衣衫不整。
手中的花机关扫射一梭子后,竟然连个还击的枪声都没有。
‘跟伪军打是真无趣!’
吴敌心里不爽,但嘴上还是喊着“缴枪不杀”。
这伙伪军在初见吴敌部的时候,跟见到亲人一样,纷纷指着自己和对方的五色徽,嘴里念着“自己人”。
然而所谓的自己人,刚见面就给了他们一梭子。
当战场上此起彼伏响起“缴枪不杀”时,他们都快哭了。
枪是没法缴了,早他妈跑丢了。
于是一个个收拢双肩,捏着耳垂跪倒在地。
“团座,这批伪军一共一百来个,怎么处理?”
“没时间俘虏了,捆在原地,让他们老实待着就行。
告诉他们,我们是卫戍司令部的,白远麾下,后面还有上万人在赶来,谁要是敢跑就等枪毙吧!”
吴敌没有说谎。
在他将战况上报后,总部已经调了第2师过来驰援。
以总部的卡车数量,到宁安市走大陆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