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sft酒店大堂,程聿为终于把手伸进口袋里,掏出烟盒,点了一支烟。
氤氲的烟雾模糊了他的面孔。
虽然刚才开门的人戴了口罩和墨镜,但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是谁。
白云养老院的院长女儿……
她下午也在市中心的商城里。
她身上穿的那身衣服,跟下午他随意扫了一圈时,看到的是一模一样。
她当时在现场,晚上叫送货上门,还叫到了他。
这一切是巧合?
还是故意为之?
程聿为吐出一团烟柱,然后将未吸完的烟蒂,摁灭在垃圾桶中间,大踏步向前走。
看来自己得找个机会,试探她一下底细。
而sft前厅值班经理带着新房卡,和工程师傅一起来到了2916号房。
换的两个房间,正好就在这间房的对面。
前厅值班经理和工程师傅,都是见过各种复杂场面的体面人。
见到2916房间里排排站的三个大男人,两人连眉头都没有微挑一下。
见到坍塌甚至开裂的大理石洗漱台,也是淡定如常。
评估完破损程度,再加上需要补地板瓷砖裂隙,总共需要赔付元。
贴墙站着的三个“铁”,一听要给3万多金钱,吓得面无人色,小腿肚子一直在打哆嗦。
在他们那里,买卖像他们这样的成年男子,也不过才1000文钱。
而因为他们三个压坏这个宫殿一样华丽的台子,竟然要赔付3万一千金……
别说让他们卖身为奴十年了,他们祖祖辈辈十代人加起来都为奴,也不够赔啊!
三人脸色灰败,回家之念,不能再有。
这辈子好好效忠主人,以报主人的收留之恩。
最小的曹铁男擦了擦眼角沁出来的泪水,谁知,下一秒,一双温暖的小手牵上他的手。
只见像糯米团子般白嫩可爱的小主子,笑眯眯地将一颗糖果放在他的手里。
甜甜地说道:“小哥哥,给你一颗奶糖,可甜了,吃完你心里就不苦了。”
曹铁男立马跪在地上,磕头感谢道:“谢小主子赏赐,我一定会好好品尝。”
……
一直努力控制表情的工程师傅,最先蚌埠不住。
使劲压住嘴角,甚至为了配合他们的“表演”,倒退着出了房间。
前厅经理却一改刚才的职业假笑,作为老酒店人,她进来这个屋子,没有闻到一点胺类物质的气味。
何况,屋子内虽然人多,却有个三岁清醒的女娃娃。
作为母亲,她深知,若是有孩子在现场的话,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可能跟男人胡来。
看来,他们就是在玩新型的角色扮演游戏罢了。
前厅经理非常礼貌地道别众人,回到前台管理部。
前台两个值夜班的小丫头过来打探细节,被她一顿呵斥。
“你们的职业素养都丢哪里去了?以后不要随随便便被楼层管理员带节奏!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努力提升自己业务能力才是正经事。”
两个女孩连忙灰溜溜地回到前台去。
这间房不能住了,白馥已经把换洗衣物什么都打包好,带着三块铁来到三人房。
教了怎么使用牙膏牙刷、马桶、洗漱台的冷热水调解,又打开了电视机,无视他们又是一阵咋咋呼呼的惊叫,调到一个讲述中华上下五千年历史的动画片。
“明天离开之前,你们三个除了床和卫生间,其他地方都不要乱动,知道吗?”
三个人立马将视线离开电视机,老实点头,然后又飞快地看向那部动画片。
小橙橙也想跟他们一起看,但是妈妈抱着她回新的亲子房,便也乖乖地没有坚持。
白馥给三块铁订了六人份的蛋炒饭,让送到隔壁房间,便不再管,搂着女儿睡觉去了。
第二天清晨,到隔壁敲门。
陈铁牛顶着两只大大的黑眼圈出来,看到是白馥,便恭恭敬敬地单膝下跪,抱拳行礼道:“见过主人,请问是否要清点装备即可出发?”
白馥连忙挥手叫他起来。
昨天差点社死的羞耻感,再次袭来。
“下次不准对我行这个礼。准备下楼吃饭,你们抓紧洗漱一下。”
三个人昨晚上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看了一夜的电视,身体一点不觉得累,但是爆炸般的信息量让他们脑瓜子都嗡嗡的。
此刻顶着晕晕胀胀的脑袋,拿出了行军时候的速度,飞快地刷牙洗漱,套上新鞋子,出现在白馥的面前。
白馥领着女儿,在前面开始讲一些基本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