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宏两眼发空，无神呆滞。

所以她着急忙慌地给他打电话，是为了质问。

所以......雪荷自杀，不是夭夭不听话，是发现了夭夭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怎么发现的？

谁告诉她的？

阿瑶？

她怎么会知道？

秦正宏只觉得脑子一团乱麻，头疼欲裂。

秦妈：“这...她都问到我头上了，那肯定是知道什么了，我就说这种事情纸包不住火的呀，没法再往回圆了呀......”

秦正宏痛心狂怒：“那你挂完电话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啊！！！！”

他开完会第一时间回了电话，可雪荷只说结婚戒指弄丢了找不到了...

他听出她语气很低落心情不好，中午饭都没吃，去商场重新挑选了一枚钻戒，打算晚上回来送给她——

秦妈被突然这一嗓子吓到：“我...我说什么啊，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以为她会打电话跟你说的啊！”

“你以为你以为你以为，就是因为你的以为，害死了她！！！！”

秦正宏气得脸红脖子粗，猛然站起，眩晕和痛苦使得他整个人站不稳，往后瘫倒在沙发上，手捂上两眼，泪水根本抑制不住......

“我...这怎么就...不是......怎么就成我害死她了？！”被儿子大呼小叫的嚷嚷凶斥，秦妈脸上挂不住，嘟囔着开始翻旧账：

“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事兜不住的，那伤心也就伤心那么一会儿，后面身体养好了也不说再要一个......”

秦正宏听着只觉得头更疼了。

他撑着身子起来，摇摇晃晃想要回房——

秦妈着急，脱口而出：“雪荷已经没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岁岁带回来......”

秦正宏顿步，回头，眉眸皱紧：“你说什么？”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秦妈这会想收，也晚了，只能好声劝着哄着：

“我看臻臻朋友圈那个小男孩，简直跟你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我问过臻臻，她回答挺模棱两可的，你跟妈说句实话，那孩子，是不是你的？”

“.......”

见秦正宏不开口否认，秦妈得到了默认，脸上有些欣喜，去拉秦正宏的胳膊：

“哎呀，老天爷开眼，正宏啊，你可得赶紧把岁岁从国外接回来才行啊，那可是咱秦家的种儿，不能放在国外养野了......”

“八岁正是认人亲人的时候，这会带在身边还能培养感情......我看那个臻臻，平时不是这吃就是那玩的，国外人又那么开放，万一她要是带着我孙子改嫁了怎么办.......”

“孩子最能拴住一个女人的心了，把他们娘俩儿接回来，咱以后好好过日子...臻臻又是傅夫人的女儿，到时候带着岁岁回门认个错，小岁岁叫两声外婆，没什么怨啊恨啊的解不了......”

秦妈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见秦正宏越来越冷漠，甚至是透着几分厌恶的脸色，她这才没了声儿。

“你早就知道了？”秦正宏问。

秦妈刚才还利索的嘴皮子，这一问，又支吾含糊起来：“什...什么早就知道了，我也是猜的，这不问你嘛......”

秦正宏只关心：“岁岁的事，你有没有跟雪荷说？”

秦妈否认：“我跟她说什么啊！”

反正人都死了，说没说，也找不来对质了......

可秦正宏太了解自己母亲了！！

他明显能从她眼睛里捕捉几分故作镇定的嘴硬！

可他妈就算说了，他也怪怨不得别人。

是他...都是他，是他害死了雪荷！！！

秦正宏看着母亲的眼瞳渐渐散焦，怎么都看不清眼前人的脸了。

他像是丢了魂一样的绕过，由着身体记忆，往楼梯方向去——

秦妈还有些不死心：“雪荷已经不在了，就算不为自己，不为我，你也要为了夭夭和岁岁负责考虑啊.......”

秦正宏回到房间，关上门，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力气，靠着门无力地跌坐，眼泪滑落......

啪啪啪啪啪啪——

巴掌声在过分寂静的卧室显得尤为清晰痛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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腻耳：

文外细节补充，傅臻跟周雪荷见面之后，周雪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