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偏心！每次和封奶奶在一块儿，就忘记我这孙女了！”林纾故意撅嘴，像是在撒娇，“封奶奶碗里的海参比我多两颗呢。”

两位老夫人敞怀大笑了起来。

“封腾，还不给纾丫头多夹两块！”封老夫人意味深长地盯着封腾。

这可是撮合俩人感情的大好机会。

骨节分明的手将整盅佛跳墙挪到林纾面前，水晶灯在封腾眉骨投下阴影，薄唇抿着没说话。

林纾暗暗偷笑，封腾居然这么听封老夫人的话，倒是和她们祖孙俩感情一样好。

“这小子总是这样沉默寡言的，纾丫头你可别生他的气。”封老夫人舀起一勺蟹粉豆腐，金灿灿的蟹黄落在青瓷碟上，“当年他爷爷追我时，也是这种闷葫芦，封腾简直跟他爷爷一模一样！”

林纾傻笑了两声，“我知道我知道，封腾一天下来能说超过二十句话都不错了！”

“就是就是，不过他跟纾丫头你在一块儿时，话倒说得多些，说起来你们俩也认识那么久了，纾丫头，你觉得我们家封腾如何？”

封老夫人的玛瑙镯子磕在青花瓷碗沿，发出清越声响。

“他啊——”少女拖长尾音，忽然夹起姜丝往封腾碗里堆，“像一座移动冰山！每次给我讲题的时候语气都冷冰冰的，不过有时候还是挺耐心的。”

可比顾北城耐心多了。

说完这番话，林纾又突然觉得哪里似乎有点不对。

转念一想，封老夫人以为他俩之间感情很好，这样问也正常。

两位老夫人交换眼神，叶梅的珍珠胸针在灯下泛着柔光，“你们年轻人就该多相处，特别是过年期间，就别老是陪着咱们这两个老太太了。”

“是啊是啊，老姐姐说得没错。”封老夫人拼尽全力似的撮合俩人，“听说封氏旗下最近有一处新温泉开业了，你们俩这段时间抽空去泡泡呗，泡温泉对身体好。”

“温泉？”林纾转动着眼珠子，“温泉好啊！在哪儿啊？”

封腾看向林纾，眉宇间透着几分疑惑。

她不会真想跟他一起去泡温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