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佛山脚下的云来客栈。”
小二疑惑着答完,便出去准备饭菜了。
姜奉景的头还有些晕,手脚酸软无力,走两步就觉得累,想了想还是坐下了。
等小二过来送菜时,他又问道:“是谁把我送来的?我又睡了多久了?”
“是一位夫人带着个嬷嬷扶着您来的,差不多有两个时辰了。哦对了,那位夫人已经付过银子了,您吃完随时可以离开。”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姜奉景心里有数,知晓是母亲心软才将他带过来休息。
可她并不在这里,这也说明她仍旧不肯跟自己回去。
他草草吃完后活动活动了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之后便气冲冲地回家了。
既然母亲这头实在劝不动,那他就只好从父亲身上下手了。
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那外室子趁虚而入,抢走他手中的一切!
回到侯府见到侯爷时,侯爷正要出门,看到他之后还特意看了一眼他身后,又问道:“你母亲回来了吗?”
可他问出口后又后悔了。
姜奉景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地看着他,若是将人请回来,哪里会是这样的表情?
姜奉景冷笑一声:“呵,母亲已经被你气得不愿说话了,恨不得不认我这个儿子,我如何能够请得回来?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全都怪你!”
他说得咬牙切齿,“你是不是还想要把你那外室和外室子接到侯府来,好霸占我和我娘的位置?”
前半句就已经足够让侯爷恼火,这后半句更是让他握紧了拳头,恨不能一巴掌打上去。
仅剩的理智压制着心底的怒火,他质问道:“你在胡说什么?这些事是谁跟你说的?你娘?”
“我就跟你直说了吧,是叶丞相告诉我的,我自己也觉得不对。你回答我,是不是这样?”
“叶丞相?”
侯爷瞪大眼睛,牙都快咬碎了,“你听他胡说什么?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跟他过多接触,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我看,是你想掩盖自己的目的,不想让我知道,所以不许我接触丞相大人吧?爹,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你这个逆子!我是你父亲,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就算了,怎么还要去偏心丞相那个……丞相那样的人?”
他险些要将丞相的秘密说出口,但还是控制住了。
姜奉景心底焦急着想要一个答案,根本不想争论这些,只是逼问:“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要接他们回来!”
“我说了,没有这种事,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倒是你,若你再这样一意孤行,侯府迟早会被你拖下水!”
侯爷说到气头上,扬言道,“你要再不听劝,就别怪我打断你的腿!我早已三番四次地提醒你丞相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可你却偏要与他为伍,甚至还为此质疑你的亲爹!”
两人为此争吵不休,闹得侯府鸡飞狗跳。
皇宫之中,傅窈月躺在床上看着手中的书,但注意力却并不在书上。
她的袖口藏着一张字条,是方才沅娘过来看望时趁热不注意塞到她手中的。
然而此时照料她的宫女还在身边,她不得不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看书,等她们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离开后,才将字条拿了出来。
原以为是沅娘又有什么新的想法,却不曾想这字条是沈清寒写的。
边关战事在即,沈清寒已经奉命赶往了军营,他这次传信,便是想让她早些解决侯府之事,脱身后与他一同并肩作战。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他想和她重新回到从前同甘共苦的时候,那时候也许辛苦又危险,却是他们之间最亲密无间的时候。
所以她一直没敢给他一个准确的离开侯府的时间。
原本的计划也已经被这场战事给打破,她也不愿继续留在侯府与这些人纠缠,是时候该往外走一走了。
将军府的仇不是在侯府能报的。
想到这里,她已然将字条毁去,让凝墨拿去烧了,随后在欧阳箬定时诊脉的时候捏了捏对方的手。
欧阳箬明白,这是要推进计划的意思,便不动声色地答道:“世子妃的身体已然好了许多,可以下床走动了,只是要记得不能吹了冷风。”
“多谢欧阳女官。”
傅窈月点点头,正想着在欧阳箬把侯爷下毒的证据交给皇后之后该如何善后,却突然有宫女进来传话。
“世子妃,不好了,侯府传来消息,说是世子爷坠马受了重伤,十分严重!”
“好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