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本无情,故而需存敬畏之心。′如~雯_徃^ /首¢发?” 四长老夜无殇的声音如同幽谷寒潭,平静无波,却字字千钧,带着阐述天地法则般的绝对笃定,每一个音节都仿佛蕴含着无形的道则威压,沉甸甸地碾在黄宗羲的心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端坐于首座,暗金法袍在夜明珠清冷的光晕下流淌着内敛而尊贵的华光,将他本就威严的面容衬托得愈发高深莫测,如同端坐九霄的神只。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穿透了空间的阻隔,牢牢锁定下方强作镇定的黄宗羲,仿佛早已洞悉其灵魂深处每一丝微小的悸动与伪装。
“当然,” 夜无殇话锋一转,一丝难以捕捉的、近乎戏谑的玩味悄然渗入他平缓的语调,“你对宗门不敬,对长老失仪,亦是铁板钉钉的事实。年轻人血气方刚,尚可体谅,然……宗门法度,不容轻慢!” 他语气陡然转厉,如同冰锥凿击,“是以,原本赐予你的那些‘赏赐’——战技玉简、三百积分、凝魂丹,乃至那阴煞洞外围的历练之机——尽数,收回!以儆效尤!”
收回!
尽管黄宗羲心中早已将宗门这套“大棒加甜枣”的把戏骂得狗血淋头,更自诩看不上这点“嗟来之食”,但当“收回”二字如此清晰、如此轻描淡写地从夜无殇口中吐出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屈辱和憋闷还是如同火山岩浆般瞬间冲顶!仿佛被当众剥光了仅存的遮羞布,还被对方轻飘飘地冠以“为你好”的圣名!
‘操!真他娘的黑!别人好歹有枣,轮到老子就只剩毒打?白卖命?!’ 黄宗羲内心早已是惊涛骇浪,只觉脸上的肌肉都在失控边缘抽搐。他强压着几乎要破眶而出的怒火,瞳孔不受控制地骤然收缩,一丝混杂着错愕与滔天不甘的凶光在眼底一闪而逝,尽管被他用最快的速度强行摁下,却依旧未能逃过夜无殇那双仿佛能洞察秋毫的鹰眼。
捕捉到黄宗羲这预料之中、极力掩饰却终究流露的“肉痛”与不甘,夜无殇嘴角那抹掌控全局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一分,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很好,这小子并非真的油盐不进,有欲有求,便有弱点可循。
黄宗羲深吸一口带着大殿冰冷灵气的空气,强行将翻腾的怒焰压入肺腑深处。脸上瞬间堆砌起无比“真挚”的惶恐与悔恨,腰弯得更低,几乎成九十度,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和谄媚:
“长老!长老恕罪啊!” 他声音里透着哭腔,“弟子……弟子知罪!千错万错,皆是弟子一时被猪油蒙了心,被那悟真池的妖异之力冲昏了神智,绝非存心冒犯长老无上威严!长老您神威浩荡,胸纳寰宇,法力通天,明察秋毫,宽厚仁德……弟子对您的敬仰之情,真真是如天河倒悬,滔滔不绝,永无止境……” 他将肚子里搜刮来的所有阿谀之词倾囊倒出,只盼能挽回那点聊胜于无的“蝇头小利”。_E?Z_小~税+徃\ ¢醉!芯*璋_结\耕¨薪¢哙?
夜无殇只是静坐如山,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着冰冷的座椅扶手。那沉闷的“笃、笃”声,在这死寂的大殿中异常清晰,如同无形的鼓槌,精准地敲打在黄宗羲紧绷欲断的神经弦上。直到黄宗羲说得口干舌燥,声音都带上了沙哑,他才慢悠悠地开口,带着一丝不耐,截断了这毫无营养的奉承:
“够了。” 声音不高,却带着斩断一切的威严,“这些虚词妄语,留着去糊弄外面那些不成器的执事吧。”
黄宗羲心中一凛,立刻如遭雷击般噤声,垂手肃立,做出一副洗耳恭听、诚惶诚恐的卑微姿态。
夜无殇身体微微前倾,那双仿佛能吞噬星辰、冻结灵魂的眸子,如同两柄无形的利剑,牢牢钉在黄宗羲身上。一股无形的、足以令人窒息的庞大压力瞬间弥漫开来,充斥了整个空间:“本座将你单独摄来此地,非为听你谄媚,更非贪图克扣你那点微末之物。”
黄宗羲心头猛地一跳,屏住了呼吸。重头戏,终于来了!
“你,胆子不小。” 夜无殇的语气平淡无波,却蕴含着冰冷的锋芒,“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腹诽宗门封赏,质疑长老谕令。更难得的是……” 他话音微顿,目光如同探针般刺向黄宗羲,“你对那悟真池,似乎……抱有远超常人的热忱?甚至不惜铤而走险,行那偷窃池水之举?”
黄宗羲头皮轰然炸开!‘偷窃池水’!他竟然真的知道了!而且如此直白地点破!那该死的“缄魂印”果然不仅仅是禁言那么简单!他感觉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冰凉刺骨。
“弟子……弟子不敢!” 黄宗羲矢口否认,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惶与委屈,“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