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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西北的干肃冷刃, 下过一场雪的京港竟然横生出一丝暖意。
周莉从前天他们订好票就一直记挂着,从他们飞机降落前一个小时就开车在机场出口等着,同行的是植物学院的孙教授, 来接儿子。
“你怎么比我这个三五年没见过儿子的还急?”孙教授是在是看不下去周莉紧张兮兮隔十分钟就要看时间的样子。
周莉又粗粗扫了眼手表, 飞机还有三五分钟就降落了, 时间过得也太慢了。
“我们家阿凛是求完婚带着媳妇回来的, 能不急吗。”
孙教授的儿子在外求学多年,感情生活仍是一片空白,听闻江凛这就要结婚了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好几声大气后悔没给他定个娃娃亲之类的,不过想起那些玫瑰她又问, “不是要等玫瑰开了才求婚,怎么这就求了?”
周莉心急火燎的, 摆摆手,“计划赶不上变化,那些玫瑰谁知道怎么弄, 等会他俩出来我问问。”
孙教授心想,这是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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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近, 机场比往常还要拥堵一些,江凛推着两个行李箱,还背着纪眠之的大托特包, 牵着她的衣摆走走停停的。
“我求求你了, 你把这玩意扔了吧,我回头给你弄两个快开花的你养行不行?”
纪眠之为了不让枯枝冻到早上买了隔风罩,跟什么宝贝疙瘩一样里三层外三层的又加固了一下, 不知道的以为他俩刚从拍卖会出来的。
“不扔, 你话真多,我要找周姨控诉你。”
江凛从飞机上睡了一觉, 声线还带着点刚睡醒的懒倦,说出口的话又让纪眠之反应巨大身躯一震,“那你明天别想下床了。”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世风日下,他妈的你在讲什么虎狼之词。
就离谱。
纪眠之脸色爆红,单手抱着被裹得严严实实又黑黢黢的花盆,硬是腾出一只手隔着厚厚的羽绒服拧他好几下。
他穿的不少,肌肉又硬,拧几下跟挠痒痒似的,根本感觉不到什么。
他不要脸,往纪眠之的手边又探了探手臂,口吻正经的不得了,面不改色的张合薄唇,“你现在可以多掐几下,我怕你明天没力气。”
“滚。”
简简单单一个字,乍一听觉得挺高冷的,其实是纪眠之没词骂他了。
两个人一路吵吵闹闹的走出去,老远就看见周莉,纪眠之高兴的挥手,“周姨!这这这!!”
周莉一直死盯着出路口,许是太入神,连人出来了都不知道,她循着声音看过去,眼尾都笑出好几条皱纹,“哎哟我的乖乖,手里拿的什么,江凛怎么不帮你拿着?他人呢?”
刚从看见周莉纪眠之就撇下江凛先过来了,这会听见周莉问江凛,她回了回头,没看见人。
“刚才还在我后面呢。”
“没事没事。”周莉丝毫不在意江凛去哪了,拉过纪眠之的手,和她介绍,“这是孙教授,叫孙阿姨。”
“孙阿姨好。”
孙教授看着唇红齿白的纪眠之亲昵的站在周莉面前心里愈发不是滋味了起来,点点头,温声回,“是眠之吧,先前听周老师夸过好多次,大工程师,人也漂亮,怪不得江凛这么快就求婚了。”
三个人寒暄了一小会,孙教授的儿子出来后他们先行离开。
周莉站在原地东张西望的,“怎么还没见江凛出来?还能走丢了不成,都二十六的人了不能没脑子吧。”
“不能吧。”
话落,推车的滑轮声在身后响起,伴随来的是冰冷冷毫无温度的一声,“妈。”
方才纪眠之从他身边跟脚底抹了油一样溜得飞快,一眨眼人就跑出去了,他自己拎了那么多东西,身边人又很多,根本追不上。
更离谱的是,祸不单行,下台阶的时候纪眠之的行李箱轮子折了,四个轮子掉了三个,寸步难行。无奈之下,江凛只好先把行李放到一边,回去找地勤借了一个行李推车,折腾那么一趟出来的时候人更多了,好不容易挤出来就听见他妈跟他老婆说他坏话。
两人齐齐转身,纪眠之皱眉,“我箱子怎么了?”
江凛脸上是大片的讽刺,指了指鼓鼓囊囊的箱子,“不堪重负,终於报废了。”
“你往里面硬塞进去多少东西你没数了?什么破烂都往里面扔。”
“抱着一盆快死了的花跟宝贝似的。”江凛没好气的说,“妈,我劝不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