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道歉了,也愿意赔偿他们。
逸公子,这时你还怪我,就是你不通情理了。”
萧逸听见这话,冷脸看向阿娜朵,语气嘲讽:
“三公主以为这里是你们那地广人稀的草原?
你在北凉散钱?是朝几千人撒钱吗?
是在这般狭小空间拿袋子往下倒钱吗?
这些难民流落街头、无家可归,吃不饱、穿不暖,把钱看得比命都重。
你这时把钱撒向一处,他们能不一窝蜂挤进去抢吗?能不发生踩踏事故吗?
三公主不去反思自己的过错,反倒怪起我大齐人没用。
三公主的想法真是幼稚又可笑。”
“逸公子,你觉得我的想法幼稚?可笑?”
“那不然呢?”
“我只是好心办了坏事。我的出发点是好的,我的心意是好的。就算结果不能尽如人意,你也不能一味责怪我吧。”
阿娜朵火气上涌,声音不似刚刚低软。
她委委屈屈道歉,却换不来逸公子的原谅,她心中也堵得慌。
一旁的王砚青实在看不惯三公主这做派言辞,忍不住开口道:
“阿娜朵公主的出发点是好的?心意是好的?
阿娜朵公主莫不是以为我大齐人都是没脑子的蠢货,任你忽悠?
你今日来这里散钱,你敢说你是为了流民着想?
你若真是为了流民着想,就不会用这么拙劣的伎俩,不顾流民的死活。
就是他们死伤在前,你依旧不知悔改,更不知痛心惋惜。
你出现在这里,根本不是为了流民,你不过是想吸引三公子的注目,不过是想把楚小姐比下去,仅此而已。
三公主的心思昭然若揭,还在这里装什么好人?!”
阿娜朵看向言辞刻薄指摘她的王砚青,狠厉瞪眼:“你是什么东西?敢对本公主出言不逊?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给我滚远点。”
“抱歉,我不是什么东西,更不能滚远点。
这里是我大齐的地界,既然你个北凉人都有说话的资格,怎么我堂堂大齐人,却在我大齐的土地上,没有说话的份?
阿娜朵公主还是不要太过嚣张跋扈。
毕竟这里是我们大齐,不是任你为所欲为的北凉。”
“你!”阿娜朵气得张口结舌,见那人故意冲她吐舌头,羞辱她,她简直要气炸了。
她瞪眼看向王砚青,不知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竟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明知她是北凉公主,还敢如此挑衅她?
真当她离开了北凉,就是无根浮萍,任他随便一个阿猫阿狗就敢骑在她头上撒野?
真是不知死活。
阿娜朵冷笑出声:
“就算我想吸引逸公子的注目如何?就算我想把楚瑶比下去又如何?
总归,这又关你何事?
你们大齐不是最讲究尊卑贵贱、讲究待客之道吗?
你又是什么身份,在这里指责我的不是?
就算我今日之举有什么料想不周的,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就算闹到你们大齐圣上那里,我料定,你们尊贵的陛下也不会苛责我半句。
而你一个不知所谓的人却在这里口出狂言,对我横加指责。
我看你是脑子有病,才敢如此无礼!
想来你们大齐人也不是都讲究礼仪规矩的,要不然,怎么有人像疯狗一样,无端跳出来,一顿乱咬?”
王砚青哼笑一声,“是,你说的没错。
就算你犯了今日这样的大错,你一句并非故意,我们圣上可能不会苛责你,但那不是因为你无错,也不是因为你错小。
而是,我大齐圣上仁德有礼。
没办法,谁让你是客,就算客人无礼,圣上作为主人家也不好多说什么。
可不说,不苛责,不表示你无过。
让三公主见笑了,鄙人不才,正是我大齐礼部郎中。
我们大齐最是讲究礼仪规矩,更是遵循礼尚往来。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正因为如此,我身为礼部郎中,见三公主如此作践我大齐子民,如此置他人性命于不顾,
酿成祸事,不仅不知悔改,还将问题归咎在我大齐人身上。
如此恬不知耻,还仗着自己异国公主身份,试图凌驾他人之上,简直让人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