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沈潇湘刚用完晚膳,倚靠在窗边,看着火红的夕阳渐渐熄灭,随即被黑暗吞噬。,x.i^a,n¢y¢u?b+o¢o·k+.·c\o?m·
宝珊走了过来,轻声问询:“小主,孟太医求见。既然小主身子已然恢复,奴婢以为,还是回绝他吧?”
“让他进来。”沈潇湘冷声道。
“小主!”宝珊叮嘱道,“你分明应允,不再对孟太医怀有心思,怎地还要见他……”
“宝珊,有些事不做个了断,我总是心中不安,让他进来吧。”沈潇湘摆了摆手,宝珊只能依她所言。
孟庆跟着宝珊走了过来,沈潇湘抬眸,迎上他的目光。
不似往常的温柔儒雅,此时的孟庆目光冷若冰霜,面上隐隐透着愠怒。
“见过沈常在!”孟庆简单施了一礼,随即垂手站立,直勾勾地瞪着沈潇湘。
“孟太医此番前来,并非来请脉的吧?”沈潇湘问道。
“是。有些事,微臣不得不向沈常在澄清。”孟庆瞥向宝珊。
“宝珊,你先退下吧!”沈潇湘吩咐道。.8*6-k.a,n~s-h*u*.′c\o.m¨
“可是……小主……”宝珊不愿沈潇湘与孟庆单独处于一室,试图让沈潇湘清醒,却拗不过沈潇湘的倔强。
“无妨,你先下去吧。”沈潇湘对宝珊点了点头,目光坚定,语气平和。
宝珊恨恨地瞪了孟庆一眼,随即退出了房间。
“孟太医,现下只有你我二人,想说什么,不妨直说!”沈潇湘沉声道。
“沈常在可是找过李答应?”
“并非我刻意去找了李答应,而是御花园偶遇,李答应主动上前搭讪。怎么,李答应和孟太医告状,是我故意寻她的麻烦?”
“李答应绝非沈常在口中那般阴险之人,微臣是从她支支吾吾的表述中推测出来的。”
“哦?孟太医,你与李答应才相识多久,就敢打包票说她心思不坏?”沈潇湘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
“微臣自然有识人的能力,李答应是什么样的人,微臣一眼就能看出。”孟庆坚信不疑。
“所以……在你看来,我就是一个胡搅蛮缠、阴险毒辣之人?”沈潇湘轻笑一声。-k/u`n.l,u^n.o*i*l,s\.¨c·o+m·
“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孟庆避开沈潇湘的目光,低下头道,“只是,沈常在不该去打扰李答应,有什么不快尽管冲着微臣来,李答应是无辜的。”
“无辜?”沈潇湘的声音扬了扬,从雕花木凳上突然起身,“且不说孟太医为何处处为李答应说话,就凭她三言两语就挑拨了你我二人的关系,她就不是一个无辜的人。”
“李答应从未说过沈常在的坏话,是微臣以为,沈常在不该为难李答应,让她担惊受怕。”
“孟太医,你在后宫中处在的位置,想必你比我更清楚。这个身份,不该对一个无宠的答应如此关心。”沈潇湘厉声警告。
“是微臣僭越,但与李答应没有任何关系。”孟庆猛然抬头,对上沈潇湘的目光,“李答应心地纯良,微臣今日之所以要来为她讨个公道,就是不想沈常在一直蒙在鼓里,伤害了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孟太医真会说笑,我与李答应毫无交集,她又怎会是我的救命恩人?”沈潇湘不悦道,“倒是孟太医,我一直视你为救命恩人,才会三番五次容忍你的不敬。”
“沈常在可知,微臣为何始终坚持来为你看诊,又处处关心你的心情,担心你郁郁寡欢,从而走上绝路?”
“自然是孟太医宅心仁厚,不愿放弃每一条生命。”
“错!”孟庆坦诚道,“微臣之所以对沈常在锲而不舍,是因为李答应的劝说。真正宅心仁厚,不愿放弃每条生命的人是李答应。她常常与微臣说,她很是感念沈常在奋不顾身,跳入水中救她一命。因而,她总惦记着报答沈常在的恩情。”
“李答应让你做这些事的?”沈潇湘僵在原地,不愿相信耳中听见的话语。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是孟庆执着于救人,才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虽然,孟庆并不喜欢她,但至少她在孟庆心中尚有一丝特别。如今,听孟庆这样解释,她才明白,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我不需要李答应的同情和施舍。”沈潇湘冷声道,“她以为自己是在救我,其实不然,她分明是画蛇添足,让我难堪!”
“沈常在,你为何要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