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懒了。”乌舛摇着头,说道,“而且喜欢耍小聪明。”
我擡眼看着他,等待他后面的话。
“最重要的是你太心软,剑道,修的是无情道,你确实太心软了。”
我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其实当时我的剑被震开的一瞬间,他的剑柄就在我的手边,只要我愿意,我完全有能力拔 开他手里的剑,那么这场对决的胜负还未可知。
我们离得近,他可以看出我的意图,但他却没有闪躲,仿佛就是知道我肯定不会那样做一样。
我条件反射地单膝跪地,说道:“谢王上指点,不过在这一方面,臣有自己的想法。”
“他教你动不动跪人吗?”乌舛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干涩。
“君臣有别。”我沈声回答。
“起来再讲。”
“是。”
我站起身来,走过去,握住流红的手,声音忍不住温柔了起来:“一柄无情的剑只是一柄利刃,可若是要为人所用,单是无情是绝对不够的。”我擡起流红的手,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指尖,扭头看向乌舛,柔声道:“长剑生于守护,不可无情。”
听到我这样的话,乌舛虽然在摇头,但却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好一个‘生于守护’,你既然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路,我自然不会多做干预。”
不等我开口,乌舛就再一次开口了:“你知道吗?在很久之前,有人跟我说过类似的话,可是他跟你不同,同样的为守护而生,但他的剑却锋锐难挡,斩尽不平。”
我依旧无话,但是却隐约能猜出来他说的那个人是谁。
“他说‘唯有天下太平之时他所要守护的人才能真正无忧’。”在说道这话时,我却在这位冷硬的君王的神色中看出了许多覆杂的感情,像是无奈,又像是思念,甚至还有痛苦丶后悔……那样的感情太覆杂了些,我甚至都不能完全读懂。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路,他选择了一条锋芒毕露的路,但我的选择却跟他殊途同归。”我擡眼看向天边,眼前就这样倒映出了那个少年的样貌。
“是啊。”乌舛发出了同样的感叹。
就在这时,阳光却突然变亮了许多,乌舛神色一冷,几下轻功过去拿起放到一旁的斗笠就扣到言卿的头上,擡起手来轻轻地帮言卿整理了一下,神色中竟然满是温柔:“太阳出来了,你小心些先回去吧。”他的身材高挑,此刻站在言卿的面前看上去竟然那么有安全感。
言卿知道乌舛单手没法帮他系带子,于是自己把斗笠的带子扣好之后点点头离开了。
他先前一直不发一言,看来也是对我们之间的交谈有所思考。
这样一个小插曲过后,我这才想起来我来这里是有其他事情的,是时候道别了,于是我松开流红的手,向乌舛抱拳行礼说道:“王上,臣还有些事情就先离开了,您也别忘了吃早饭。”
“要去兵营吗?”乌舛很显然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我,接着问我。
“是。”
乌舛的下一句话却让我直接懵了:“我有些事情想跟流红说一下,你自己去吧。”
“啊?”坦白说,我不是很愿意,鬼知道乌舛会说些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我真心觉得自己的脸面不保了。
“不愿意?我还能把他吃了是怎么的?”乌舛单挑一边眉,又开始调侃起我来了。
不给我说下一句话的机会,流红就已经率先应声了,我发现他对乌舛竟然格外亲近:“小花,你自己去吧,我跟王上聊一会。”
我的心里隐隐有些不适。
不过他本人都同意了,我也没坚持的必要,而且军事重地,我带流红过去确实是不太好,这样也省得我去跟乌舛解释去了,也不必要纠结流红会不会无聊的问题,一举多得,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也没多做停留,立刻就往兵营那里去,既然乌舛不告诉我,那我就去问其他人,乌舛叫我回来无非就是又要打仗,这件事情我去兵营问再好不过了。
刚到兵营我就听到了里面的将领训斥兵士的声音:“大敌当前,你们就是这态度,别怪我没提醒你,到时候上了战场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里面的将领我是认识的,名叫伽尔,一名脾气暴躁的将领,虽然说话难听点,但也是没什么坏心思的,军中靠实力说话,他的实力也是没得挑剔。
我轻笑着摇头,突然感觉这里好生亲切,门口守着的兵士认得我,没拦我,我示意他们不需要去通报,走进去,大大的校场上一排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