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恒离去好半天,连辰还坐在床上,想起那人走时促狭的笑,方觉得自己被耍了。不过,世子殿下自信自己那时很镇定,一个翻身从床上爬起来,哼,也没给占到便宜。
几个丫头一进来,艳舞惊叫道,“啊呀,殿下您脸怎么这么红?”
作势要过来探他的额头。
连辰纳闷,接过镜子才发现那里面的人脸上跟煮熟的虾似的。
明明都很冷静......!!
连辰闷闷地吩咐了一声。
于是,王宴上,重臣举杯敬王时,东恒王接到个消息,世子殿下有些小烧,不过无碍,照样可以出宫吃喝玩乐。
那密卫特意交代了一下,林太医说世子并无大碍,只是世子非说自己病了。
于是,东恒王在很严肃的时刻很不严肃地勾起了唇角。
底下坐着一干大臣,携家带眷地,一干千金小姐红了脸。
街上人来人往,皆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的。
车水马龙,人声鼎沸,闹热之至,只怕到了摩肩接踵的地步。
连辰几人下了马车,看这情形,心情舒爽得很。
魏侯耷拉着头,很不满意地跟在他身后---恐怕只有天知道他有多么想呆在王宫里。只有天知道他有多么地不想跟着来伺候这祖宗,只有天......不对,只有他魏侯知道,这世子殿下有多么的无耻。
可一干侍卫被支走了,连辰身边只馀个赵大将军,他魏侯当然得全程跟着,以保证不出差错。
当然,魏侯还是很乐观的,他安慰自己,总有一天,他所付出的这些都会得到相应的收获的。
于是一干人揣着各自的小心思,在花灯上写了愿。
不过几时,满河溢满曼妙花灯,五颜六色,千奇百怪。带着一点点微弱摇曳的火焰,承载着那些在心中被念叨千遍万遍的心愿,随着微风掠过的方向,轻轻飘走了。
花灯放完,河边凑着的人都转移了阵地,几个侍女半求半迫着不知饥饿的连辰吃了点东西,魏侯擦擦额头,道,“殿下,花灯放完了,差不多该回去了吧。”
连辰擡头看天,已然暗了,想了想道,“这个时候王宴结束了吗?”
魏侯道,“王宴要持续到亥时。”
连辰道,“那我们回去干嘛?”
正巧此时远方传来喧嚣声,撒着腿跑去了。
魏侯心道,我怎么知道你回去干嘛,反正我是有事做的,不过,他转念一想,王宴未结束,陆振鹏也不敢走,那自己回去倒也没有意思。于是也跟着去追前面几道人影。
其实侍郎大人不知不觉解答了自己的疑惑,可是他居然没有察觉到。
故,古人言,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前方搭了个台,台上站了两个青年,各据一方,纸扇一摇,颇有些文人风骨。他们中间还有个老头子,白眉白须,脸上沟壑纵横,却是一头亮丽黑发,滑稽得让人觉得诡异。
底下的人吆喝不断。
连辰喜闹热,问道,“这是在干什么?”
魏侯跑得气喘,扯开扇子,“回公子,每年花灯节时期这里都会举行猜灯谜活动,都是由上头那个黑头发的老头子领头举办的。”
艳舞道,“那不是要花很多钱?”
她不过是个丫头,因着在连辰两姐弟面前呆久了,人也没规矩起来。这会问出来,也不觉得有异。
魏侯习以为常,解释道,“老头子是前任尚书,为人正义,颇有名望。他一提议要搞个猜灯谜,城中商贾富豪合着筹资举办。再者,他家几个儿子经商,闻名平海一带,惯着老头子也是应该的。”
采儿附和道,“采儿也听说,有个齐家尚书老爷。”
连辰道,“他的头发怎么这么黑?”
魏侯闻言耸肩叹气道,“古人言,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老头子有些小爱好,比如......”
连辰道,“......以墨染发?!”
魏侯赞赏地看着他。
连辰指指老头的背后,“......他的衣服背后有些墨。”
众人原先充满了崇敬之情的目光瞬间扭曲了。
连辰肯定道,“这老爷子真有趣。”
他们一番谈论,台上已换了几轮人了。
这次是个中年书生与一个少年。
连辰道,“这些人热情度很高啊,可是有何奖品?”
对于一个崇尚文学,自诩有高尚情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