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那宫女领着殿下去了鸿兴楼,世子殿下是叶老板亲自接待的,点的菜是鸿兴楼的招牌菜莲香粉丸子,鱼脑豆腐,辣子鸡丁,清蒸孔心叶......”
那密卫交待完后,顿了顿,“殿下对菜式很满意。”
“嗯......世子就这样回宫了?”
“不是。”
“嗯?”
“殿下从楼里出来时,被半途听到的琵琶音吸引了,几人便又循声去了。”
司空恒淡淡道,“琵琶?”
密卫道,“是,是位唤为卿兰女子,来风月楼不过一月,琴艺高超,名满锦安。”
“世子见了她?”
“是......”
“听了多久?”
“......大概两个时辰......”
密卫流汗了,他觉得主上的脸色有点不对。
笑意中带了丝寒意,探究中含了些冷漠,怒气中不失幽怨......
此时还在夏末,窗外还有蝉在不知疲倦地鸣叫,偌大的东恒王殿中却透露着森森寒气。
门外有宫女跑进来,“主上不好了......”
却觉得殿内气氛不对,被一记冷眼扫得说不出话来。
东恒王道,“何事慌张?”
宫女道,“......鹊华姐姐说,世子殿下他......他......”
话音未落,殿中正座之人已离殿而去。
世子寝宫内。
一帮丫鬟手忙脚乱,围堵在门口叽叽喳喳,惹得旁人也焦急不堪。
司空恒一到,还不等人跪下便道,“世子呢?”
鹊华道,“在房内,奴婢已派人去请太医了......”
司空恒进房,见笙歌艳舞围在床边,中间那人只露出了衣裳一角。
笙歌道,“殿下,殿下您忍忍,秦太医马上到了......啊,王上......”
见了司空恒,两个丫鬟让开来,走近一看才发现都红了眼眶。司空恒皱眉,“怎么回事?”
笙歌道,“奴婢也不知,殿下方才还好好的,眨眼的功夫就说肚子疼......”
连辰躺在床上,手捂着肚子,脸蛋苍白得跟张纸似的。睁开眼,“......你怎么......来了?”
他双眼乌黑闪亮,平日里明明活泼得很,处处都是灵动气。
某一次,司空恒发现连辰具有提神的功能后,便日日习惯了来坐一坐。
而今日,躺在床上的少年脸色苍白得可堪脆弱,双眸微湿,仿佛在诉说自己的委屈。
他心一动,倾身抱起连辰靠在自己腿上,手放在他捂着的地方,手里揉捏的动作轻柔得很,话却是对着笙歌艳舞,“请太医的人去了多久?”
他偶尔与连辰有些微亲密的接触,也是在笙歌艳舞不在之时,此刻那两丫鬟不由一惊,她们从未见过司空恒这般温柔。
幸而笙歌反应快,“也应该来了......”
司空恒道,“再派人去催,世子若有差池本王绝不相饶。”
门外已推壤着,“殿下在里头呢,太医快进去吧!”
林太医哆嗦着进了屋,在司空恒的注视下战战兢兢地替连辰诊脉开了药方。
等喝了药,司空恒吩咐笙歌道,“今后世子的膳食,以清淡为主。”
笙歌称是,司空恒一摆手,几人退出房来。
采儿眼中蓄着泪,笙歌宽声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东恒王上不是说你呢,我们做奴才的坐得不对,主子当然要教训了。殿下的饮食我们都有责任,以后注意就是了。”
采儿点点头,小声呜咽着。
等外头声音远了,连辰苦着脸道,“总不能日日喝粥。”
司空恒刮了刮他的脸,轻声责备,“世子还想为辣子鸡丁付出代价?”
连辰道,“......可是挺好吃的。”
东恒王道,“世子这番高兴,恐怕不止东西好吃。”
连辰笑道,“自然和东恒王的悉心照顾是有关的。”
两人相视一笑。
次日他被司空恒勒令呆在宫中养病,无法外出。连辰心里想笑,聪明如他,自然知晓这一番用心。
只是想到这后面的缘由,他突然觉得有点不舒服。
这几日世子养病,来寝宫之人比连辰以往见过的都多了几倍。
秦凡魏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