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霖陪季袅站在暗牢前面时,花想容还瑟缩在角落里。
季袅轻咳了两声,看花想容抬起头,一双眸子如烟雨江南,湿漉漉的:“小女子花想容,见过大人。“
“咳咳,你知道我是谁,就喊我大人?”季袅说了几句话,便剧烈咳嗽起来。”
九霖不得不重新将他揽进怀中,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就算知道他是装的,这样子咳嗽也让他心疼,多伤嗓子啊。
少女的眸子里全是慌张:“昨夜京兆府郑大人说我涉嫌重案,难道两位大人不是来提我去审的吗?大人,小女子冤枉,我虽身在青楼,但从未做过任何违法之事,请大人明鉴啊。”
女孩的声音娇娇柔柔,如莺啼燕啭,虽然不似季袅的女声,但也好听的很。
“也没人说你违法。”九霖看她这副矫揉造作的模样,便觉得不痛快,呛了一句,“你心虚什么!”
瞧瞧季长烟,那双眼睛都要长在这姑娘身上了,他记不记得他有家室?
九霖一边酸着,揽着他的腰的手拧了一把。
“嗯啊,咳咳,咳咳咳。”
季袅闷哼了一声,哀怨地看了九霖一眼,只觉得自己冤枉。
天地良心,他真没有一点儿私心,阿霁未免太狠心了。
这一下可是结结实实,没有一点儿留情。
“可,若我没有犯罪,大人为何抓我?”
花想容眼中的泪水将落不落,愈发衬得她娇弱可怜:“那,我能回去吗?”
她轻声问,声音又小又软,竟然很难区分她和季袅的声音到底谁更柔弱
“很抱歉,姑娘,你不能回去。”
季袅看着花想容环抱着的手笑了笑,虚弱的声音全无威胁,甚至带了几分怜惜的味道:“姑娘不妨先说说,是谁送你入京的,又是什么目的,让你入京的?”
“什么?”
少女的目光茫然无措:“小女子原籍淮南,父母俱亡,千里进京投奔舅父,可……”
“可被歹人所骗,还是舅妈狠心,将你,卖入青楼?”
季袅笑了一声,又咳了两声,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的:“又或是,误信负心郎?”
早在季袅截断她的话的时候,花想容就是一愣,很快神色又恢复了正常,仍是一副纯真无辜的可怜模样,睁着一双脉脉含情的眼睛看着季袅和九霖。
九霖被她看的腻烦,皱了皱眉,道:“你自己在这里,我去坐一下。”
“好,阿霁去就是。”
季袅看着九霖笑道。
回过头来再看花想容时,那双与花想容一模一样的眼睛温柔中带着凉薄:“姑娘不想说实话吗?”
“小女子不懂大人在说什么。”
花想容已经哽咽了,一双凤眸哀哀地看着季袅,两行清泪沿着脸颊滚落:“大人,小女子真的冤枉。”
“咳咳,冤枉?”季袅用从袖袋中摸出一把钥匙,笑了,“好啊,既然你说冤枉,那么我便放你出来。”
他一边说,拿钥匙开了牢门,将门推开,靠在暗牢的栏杆上,忽然拿手捂住嘴,又剧烈地咳嗽起来,苍白的脸色都咳的泛起了病态的红晕。
季袅扶着栏杆,腰也有些弯,看着难受得很。
九霖蓦地扶着椅背站起来,看了季袅没什么其他事情,又坐下了。
这人,装就装了,怎么还得装这么像!
妈的,吓死他了。
季袅抬眼看着还蜷在角落里,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花想容,轻笑了一声:“姑娘,请出来吧。”
花想容的泪水僵在眼里,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我,真的可以走?”
“你试试啊。”
季袅笑容温和:“既然姑娘说自己无辜,本官又没有证据证明你受人指使,那,本官凭什么关着你呢?”
少女贴着墙站起来,眼神中带着防备。
她犹犹豫豫的往前迈了两步,看季袅只是倚在门口,并没有拦她的意思,撩起裙摆就往外跑——
可惜了,还是跑慢了,刚到门口,少女就被季袅一把抓住,掐着脖颈按到暗牢的铁栏杆上。
他打量着少女,看花想容被他掐的满脸通红,双目含泪,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拼命扒他的手指,眼中没有任何怜惜。
接着,季袅抬起另一只手,往花想容耳后摸了摸。
没有缝隙,不是戴了面具。
脸骨走线也正常,没有削过骨的痕迹。
看来至少可以确定,这张脸是原装的。
只是卸了妆到底有几分像他,就不好说了。
有了这个判断,季袅松开手,将花想容推开,又咳嗽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