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目光看不清任何东西。
没有任何不对劲,是他承受力远远没有想象之中那么强,无法抗压,无法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找到一个宣泄情绪的出口。
他并不是感受不到来自亲人的爱,也没办法违心说一句那是不好的地方。
但很明显,爱让他有很大的压力。
太细腻的关心与爱,会让他觉得不成功都算一种愧疚。
咖啡杯的外壁凝结上一层水珠,顺着杯壁流入杯垫之中。
青绿色的桌布蹭上了墨水的痕迹,显得有点乱糟糟的,岑秋就这么坐着,将烦乱的心绪一点点捋整齐。
“我回来了。”
祁蒙自己打开门走进来,手里拎着两个小饭盒,“我知道你还没吃,所以给你带了。”
他看了岑秋一眼,把饭盒放在桌上后走过来。
他蹲在电脑椅旁边,仰头看着岑秋,“先吃饭再工作行吗?”
岑秋回神,目光落在祁蒙脸上。
祁蒙长得不错,鼻梁很高,看起来意气风发赏心悦目。
他伸手摸摸祁蒙的脸颊,问道:“带了什么饭?”
“苦瓜酿肉,还有炒空心菜。”祁蒙扯住岑秋的手,从下往上看着岑秋,“我爹妈给我做点儿肉要了老命了,老两口明天就要扔下我去旅游了。”
说到这里,祁蒙一脸认真地开口,“接下来得你包养我了,老板。”
“好。”岑秋忍不住笑了笑,站起身准备吃饭,“下午卤了牛肉,吃点儿?”
“吃。”祁蒙果断点头,转身去卫生间洗手。
岑秋走进厨房把凉透的牛腱子捞出来切片,剩下的装进密封袋放进冰箱。
卫生间影影绰绰的水声传来,也不知怎么让心情平静了下来。
岑秋确实觉得救赎这两个字很无趣,在祁蒙这里,岑秋能想到的就是有趣。
有趣的人,有趣的事。
零零散散拼凑在一起已经足够了,不用非得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