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觉得你在笑我
何谓五荤三厌四不食?
江乘风认真解释道:“五荤指:韭丶薤丶蒜丶蕓薹丶胡荽;三厌指:大雁丶狗和乌鱼;四不食即三厌之上加牛肉。”
“哈,没有蛋!”应星时高兴地叫起来,“那我马上去把这些蛋弄熟,等我一下啊。”
说完噔噔噔地跑到一处空地上,捡一块木片刨一个坑,把蛋全放进去。又盖上泥土,捡了干树枝和树叶盖上,然后把树枝和树叶点燃。
江乘风走过来,看他一脸兴奋地忙活,不禁又扬了扬唇。
应星时以为他好奇,忙跟他解释说:“这是做叫花鸡的法子,借火焰的温度把蛋烘熟,不需要器皿也不会把蛋壳弄破。我在赤血派的时候,经常跟九元师兄这样烤叫花鸡,他们问我们在干嘛,我们就说烤火。等人走了,就刨出来吃,嘿嘿。”
“看来你在门派里过得很开心。”
应星时一脸认真地想了想道:“开心也算开心,可心里一点也不踏实。其实我们都知道自己是在混日子,过一天算一天,指不定哪天门派突然就没了,甚至小命也没了。没有人不喜欢安定祥和的日子,可惜,我从来都没有。”
忽然忆起往事,应星时咬着嘴唇,红了眼眶,茫然地看着身前的火焰。
他从小被亲生父母抛弃,后来又被养父母抛弃,现在也算被门派抛弃了。他的人生就是可笑的不断被人抛弃的人生。
江乘风纳闷地看向他,“你哭了吗?”
应星时赶忙擡手擦掉眼泪,撒谎道:“没有,烟熏的。”
“那要不我来烧柴吧?”
“不用不用,会弄脏你的手,马上就好了。”
再加一把柴。
等柴燃尽,应星时麻利地刨开火堆,小心翼翼地把蛋取出来。一共十二枚蛋,两个人吃足够了。
巨石上,两人盘腿坐着剥蛋吃。
应星时一连吃了两颗蛋,总算填了一层肚子,看向江乘风问:“江大哥,能讲讲你的事吗,你在门派里玩些什么呢?”
江乘风茫然地看向他,“玩?你指什么?”
应星时被问懵了,“玩不就是玩吗?就是玩乐啊,吃喝玩乐。”
江乘风认真地想了想,才开口道:“我五岁进入天虹门跟随师傅学道,至今五百多年,每日研习道法,练功打坐,间或论道闭关,不曾玩乐。”
应星时惊讶:“就是说五百多年来,你的生活除了跟修道相关的事再没有其他吗?”
“那倒也不是,闲暇之馀也抚琴丶下棋丶写字丶绘画。”
应星时干笑一声,赞道:“江大哥你的生活真健康,难怪你五百多岁了看起来还这么年轻。”
“是吗?可我怎么觉得你在笑我?”
应星时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没有笑你,我明明在夸你。”
江乘风看一眼嘴角依旧憋着笑的小孩子,情不自禁地跟着笑了笑。仔细一想,这漫长的五百多年是没什么趣味,可修道之路不就是如此吗?更何况,往后的日子亦会如此。
江乘风解不开,也无意於去解这个结。
应星时歪头看向他,诱惑道:“哥哥,要不等天黑后我们去城里,一来打听宝物的下落,二来弄点食物?”
江乘风看他一脸期待的样子,点了点头。
夜色弥漫,墨蓝的夜空犹如被一层黑纱笼罩。魔界的夜色带着一抹诡异的魔域色彩。
大街两旁,红色灯笼挂满楼阁,里面传来袅袅的丝竹乐声,偶尔还有狂放的笑声。
“哥哥,快点,就是那里。”
应星时抓着江乘风的手往大门口拉,一脸迫不及待。那前方大门上方有一个朱漆牌匾,上面写着三个字:心意楼。
江乘风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心底有一些抵触,但还是架不过应星时的热情,磨磨蹭蹭地走进门。
“咦,这不是星时吗,有几日没见你了跑哪玩去了?”一个小丫鬟端着托盘过来笑嘻嘻地问。
应星时赶忙凑近她,小声道:“清灵妹妹我正要找你呢,快快,借我几条裙子。”
清灵咯咯笑,“又来啊,不怕花姐姐揍你?”
“她不会揍我的,你放心吧,赚了钱分你。”
“嘿,那敢情好。”
应星时哄好了小姑娘转头对江乘风道:“江大哥,我去去就来,你随便找个地方坐一下等我哈。”
江乘风无奈点头。
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