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林绎的烧烤一上桌就十分畅销, 无一不是称赞，这跟在外边烧烤店里吃到的简直毫无差别。赵晚乔倒是也想拿上一串尝尝，只可惜一眼望去, 几乎都撒了红彤彤的香料，光是闻着，就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辣椒的油香。

顿时眸光黯淡，她只能静坐在一旁。拿起一瓶矿泉水正打算着喝水充饥的时候，一碟子香喷喷的烤肉突然放到了她的跟前。她猛地擡起头，仰望着林绎，诧然发现道：“这不是刚刚那碟......”

“嗯, 尝尝看吧。”林绎提前一步接过了她的话，拖了把椅子坐在了她的身旁。将卷起的袖子放下，微风拂过，吹散了身上的烟火。

牛肉带着淡淡的焦香感, 但肉质依旧嫩滑咸香, 配合着烤得微焦的洋葱圈，咸中带着点甜，味道恰到好处。眉心微微动了动, 瞳孔随之扩大, 眸底闪过一丝惊艳，欣喜道：“这真的很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林绎又从一边的桌子端来了一个小盘子, 放到了赵晚乔的跟前, “这是专门给你烤的，都不辣。”

赵晚乔看着眼前这盘子烧烤，眼底不自觉流露出温柔, 眸光中泛起涟漪，嘴角轻轻勾勒出一个弧度：“谢谢, 我都好久没吃过烧烤了，还真有点想念呢。”

两人的椅子微微侧着，相对而坐。中间有着一道三十多厘米的鸿沟，保持着若即若离的疏远感。两人的交谈好似在怀念从前，又好似在悼念从前。林绎拿起一根烤串，尝了一口，目光微微一凝，轻声道：“在大学那会，你每周总是嚷嚷着要吃校门口的那家烧烤，要是碰巧老板没开门的话，你吃不到就会一整天都不开心。每次带你去吃别家的，你又总说不够好吃，即使味道像，也总觉得差了点什么。说选择来选择去，还是那家的最好。”

听着娓娓道来的话语，赵晚乔感觉鼻头一阵发酸。眼睛变得湿漉漉的，她眉头一紧，无声长叹了一气。拿起烤串的那只手微微发颤，就着那肉咬下了一大口，味道和记忆里的重叠，胸口闷闷的，隐隐的疼。

“林绎，以前的事情，对不起。”

赵晚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选择在这个时刻对他道歉，但当那种愧疚和思念紧紧将你包裹着，包裹到喘不过气的时候，那三个字总是会脱口而出。一滴泪珠滑落至嘴角，比那再多的香料都要来的咸，带着苦涩，苦到了心坎里。

“你别误会，我和你说这些，并不是想着对你造成什么心理负担。可能只是年纪大了，喜欢回忆过往吧。”林绎淡漠的声音听不出太多的心绪，长长的睫毛垂下，敛走了绝大部分情愫。端起酒瓶子猛喝了好几口，重重放在了桌上，发出了一记闷响。

挂在耳后的头发垂了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她肆意地任由着眼泪滴落下来，落在了干涸的沙地上，晕成一圈又一圈的印记。深深敛眸坐了一个深呼吸，深处手背擦拭掉眼角的泪，装作无事人一般，她擡起了头，直望着他。

“林绎，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对上她发红的眼梢，那穿在烤串上未削平的刺狠狠扎进了他的指甲缝隙里，顿时冒出了一滴血珠。他垂眸看了手指一眼，而后擡起头望向了她，他讪笑一声，显得是那么的不自然。林绎又很快地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他面无表情，仅剩下了眼睛里透出的那点道不明的意味，他一字一句道：“赵晚乔，我和你不可能是朋友。”

林绎起身，他不想再听到赵晚乔的任何话，他独自一人离开了帐篷，朝着远方走去，直到人影重叠，消失在了视野。

或许是被风迷了眼睛，赵晚乔呆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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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随意吃了一点，然后便独自回了房间，为了避免让人看出端倪，她还是在镜子前补了个妆。看着镜子中略带憔悴的自己，她伸手强迫着扯出了一抹笑。

待再次返回帐篷的时候，她发现林绎已经回来了，就坐在最边上的位置，不知在和妍妍的老公聊着什么。她绕了一大圈，坐在了离林绎最远的位置，可偏偏又是对角线，擡眼就能看见他。刚刚的郁闷和尴尬让她开启了一瓶啤酒，透凉的液体流进喉咙，带着微苦，她眉头蹙了蹙，她并不喜欢这个味道。

烧烤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大家都靠坐在椅子上，吹着山间拂来的小风，悠闲地享受着这远离工作，远离城市喧嚣的，难得的惬意。可见着大家似乎有些无聊，为了活跃气氛，李妍妍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朝着众人环视一圈，随后笑说道：“我看大家的气氛不怎么活跃啊，要不要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