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发现从那天开始珀劳莉斯变得更加嗜睡,她一天中似乎只有两个小时是清醒的,他不知道这是钻心咒的后遗症还是别的什么,珀劳莉斯还是一声不吭,她就像是一个疲惫到极致的旅人,一沾到床榻意识就会远去,似乎就想永远沈睡下去。
房间里很静,即使打算一直看着珀劳莉斯,斯内普还是不得不每周出门几小时,原本应熟睡的人站在窗前,阴沈沈的天空看上去随时要下一场大雨,沈寂的蜘蛛尾巷传出一声笑声,她回头去看,屋内多出了一位不速之客。
“很久不见呐,爱奥尼奥斯。”汤姆坐在桌上,他红色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珀劳莉斯,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珀劳莉斯转过身看着他,苍白的脸上毫无表情。“那一分多钟的钻心咒好玩吗?”见珀劳莉斯不回答,汤姆起身走过去,他围着珀劳莉斯转了两圈,而她像是座石雕一样站在那毫无反应,他的脚步停了下来,像是确定了什么一样,红色的眼中笑意沈寂了,却而代之的是和她一样的冰冷。“说我精神分裂,没想到现在精神出状况的是你,快两个月了。”他贴近珀劳莉斯的耳畔轻声说。“你亲爱的教授就没有发现……”红色的恶咒从珀劳莉斯的指尖射出,他错身躲过,忽的大声笑了出来。“别生气,我不会说的,我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他的眼神暗沈了下去,瞥了一眼珀劳莉斯手腕上发光的荆棘火环,他庆幸珀劳莉斯还活着,但在发现她的问题后他觉得也许应该顺其自然,他很好奇她会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如果解决不了……想到这里他眼神游移起来,解决不了不是最好的吗?但是为什么会失望?“看你的样子我们是没办法去冈特老宅了,我……等你康覆。”汤姆将一瓶酒放到床头柜上,他回头看了一眼珀劳莉斯,整个人像融进空气里一样消失不见了,蜘蛛尾巷又恢覆了沈寂,窗外的阴云看上去似乎更厚实了些,空气中的水汽氤氲,连带着屋子里都潮湿了起来,灰绿色的眼睛扫过窗外的天空,原本空洞麻木的眼中闪过一丝果决。
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旋转,一只手指修长的手握住杯子缓慢旋转,杯中透明的冰块碰撞在杯壁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斯内普回到卧室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珀劳莉斯半靠在床上,她轻轻摇晃手中的杯子,空洞的眼睛注视着柜子上的镜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在看见桌上已经下去了三分之二的酒瓶后他黑了脸。
“你在做什么?”他快步走过去夺过了杯子,由於力道过□□猛,液体从杯中激荡出来洒在他手上,琥珀色的液体顺着他的手指滴在厚实的地毯上消失不见,珀劳莉斯擡头看着他,冰冷的双眼游移了片刻,她跪到床边,两手按在斯内普肩上,那双灰绿色的眼睛注视着他。斯内普皱着眉,他看着珀劳莉斯尝试性的张了张嘴,却又无奈的合上了,按在肩上的手轻微的颤抖着,最终她垂下了头,按在他肩上的手也无力的滑了下去。“叫我的名字,爱奥尼奥斯。”他握住她下滑的手,那冰凉的触感比右手里冰镇的酒液还要凉,他将酒杯放到床头柜上,伸手板起她的脸,她轻轻咬着下唇,唇上出现了让他似曾相识的白痕,脑海中闪过凌乱的画面,他记得她那时轻快愉悦的笑,在回忆中恍如隔世,他甚至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那空灵清脆,总是带着平和笑意的声音。“随便说点什么都好。”他将头埋在珀劳莉斯的颈窝低声说,她冰凉的右手抚上他的脸,随后他听到了久违的,像是一声叹息似的呼唤。
“西弗勒斯。”那声音太过轻柔,像是夏日里最轻的风从耳畔拂过,稍不留神就会错过,但他还是听到了,他惊讶的擡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再说一遍。”漆黑的眼睛注视着她。
“西弗勒斯。”他眼中的期待消失了,斯内普猛地松手,他后退了半步抽出了魔杖,不对,不对,和珀劳莉斯的感觉不一样,他皱着眉看着跪在床边眼神空洞的人。
“你不是她。”像是要坚定自己的立场一样,他又重覆了一遍。“你不是爱奥尼奥斯。”空洞了眼睛眨了眨,珀劳莉斯唇边勾起一个笑,配上那冰冷的眼睛看上去格外的诡异,她看着斯内普,眼神高傲。
“你终於发现了?”珀劳莉斯动了动,她坐回床上,挪动着身体换了一个稍稍舒服些的姿势。“我还在想你要多久才能发现呢。”她挑眉看着他,在看到漆黑的桦木魔杖后摇了摇手指。“别乱来,伤到了我就是伤到了她。”
“你是谁?”斯内普皱着眉,他握住魔杖的手没有半分犹豫,眼前的人明明和珀劳莉斯一模一样却又不是她,他一直就觉得怪怪的,直到刚刚她叫出他的名字,两次呼唤,完完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