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属
过年的那通电话,彻底把付璨星的心击的七零八落。
他甚至都想直接跑去周妄的城市,告诉他自己想他想的已经到了临界点,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念”。
七百多天的日日夜夜,都没能让这份爱意有丝毫的冷却。
反而随着时间的堆叠,那思念食髓知味,日益增生,竟已到了侵蚀掉所有理智的地步。
我就是天生反骨,我就是与众不同。
我是异端又怎么样?
我就是爱你。
他用力攥着手里的茉莉枝。
这是前几天他在街巷小摊贩那买的,那天估计也是鬼使神差,被那通电话迷了心智,连带着就想起那枝含苞欲放的茉莉。
付璨星眸光微顿,低下头吻住茉莉的花瓣,微凉的触感从唇瓣传来,香气从鼻尖嗅入。
“我是你的。”他轻声说。
寒假结束,他回了学校,在高铁上他总是忍不住看着窗外,期盼着在人群里望见那个身影。
很可笑的念头。
可他就是忍不住期许丶希冀,心里的念头宛如枝桠疯长,根本收不住也不想收住,甚至希望它变得更疯狂一点……
“璨星。”
付璨星回过神,偏头看向旁边的男生,蒋弛皱了皱眉,低声问他。
“你最近怎么上课老出神?”
付璨星抿了抿唇,低头看着书本,“没事,就是有点累。”
蒋弛叹了口气,“你别太绷着了,过劳会导致疲惫,你应该适当休息休息了,今天晚上去我们学校附近新开的那家桌球室怎么样,换个环境让你放松一下。”
付璨星想拒绝,但又看对方担心的样子,於是点点头答应了。
天气还是很冷,从桌球室出来后他和蒋弛都哆嗦了一下。
蒋弛眼尖看见了不远处的咖啡厅,拉着付璨星就往那边走,说要进去买杯热咖啡。
付璨星刚从桌球室出来,想呼吸会新鲜空气,就摆摆手让他进去,自己在外面等他。
屋顶上铺了一层雪,结冰的雾凇挂在枝头,雪点飘落在肩上,从眼睫滑落至鼻尖,微凉的触觉,也有点痒。
寒风呼啸而过,他只不过站了会就觉得冷,紧了紧衣领,把脸缩了进去。
他哈了一口气,迈腿准备进屋,结果走近了一擡眼楞住了。
咖啡厅微微起雾的透明玻璃后面,站着熟悉的身影。
对方静静地看着他,那双眼睛里映着雪点纷纷,光亮明明灭灭,沈寂着无数说不尽的寂寥与温存。
诉说却又无言,静默而又生动。
眼神却是一如既往的温存。
他呼吸都停滞了,捏着衣领的手指都忘了松开,指腹被拉链的棱边按出一道痕迹,像是烙在心口的印记。
周妄向玻璃轻轻哈了一口气,然后在上面一笔一划地写道。
——我很想你
浑身的血液几乎凝固住,然后一触即发般迸发出来,全部涌向一个地方。
他感觉心脏处骤然一停,几秒后忽得狂跳起来,随后心脏越来越烫,几乎快把他灼烧,沸腾的火几乎要将他淹没,让他炙热难耐,不知所措。
就像是寒风凛冽着将他破碎了的心一点点拼凑了回来。
他的手指不再冰冷,暖意慢慢席卷上来,不仅是体温,更是来自胸腔深处的知觉,眼尾也渐渐温热起来。
以至於周妄推开门抱住他的那一刻,他没忍住掉了眼泪,一滴又一滴地从眼眶里流出来。
周妄低下头,温柔地吻了吻他的眼睛,双臂环住付璨星的腰际,臂弯收紧,就像是想要把他嵌入骨血里。
巨大的惊喜让付璨星有些呼吸不顺,他张开手臂用力地搂住周妄的脖子,将脸埋进对方的颈间闻周妄的味道,像是一只小狗在嗅闻自己从前的主人,声音都哑得不像话,“……周妄。”
“我在。”周妄低头抵住他的肩,亲昵地蹭了下他的脸颊,“这次没让你看到延安的雪,明年和我一起回去,好吗?”
付璨星轻而缓地眨了下眼睛,泪水随着从眼角滑落,滴在周妄的手背上。
周妄心里一涩,摸了摸付璨星的后颈,声音微哑,“别哭了,好不好?”
“你还是不够心狠。”周妄轻轻地笑了下,“我以为你还要再躲我好多年,刚才有一瞬间我都以为你会转身就走了……还好,还好你舍不得我。”
周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