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着顾长希往休息室里去,正要退出,被后者叫住。
“顾先生,什么事?”
“音响组里那个叫‘容磊’的男人,麻烦你带他来见一见我。”
容磊站在顾长希面前,一脸一头雾水的样子。
顾长希上下打量他,没有说话。
进来前,经理已反覆吩咐容磊,无论有没有做错事,态度一定要恭敬。
“你来这里做什么?”顾长希开口。
“回顾先生的话,我来调音的。”不知为什么,容磊打从心底害怕眼前的人。
“你为什么跑来调音?”
“我是这家公司的临时工,”容磊指了指左胸前的“海天音响”,“……公司有工作,我就跟着来了。”
简直鸡同鸭讲。
顾长希不动声色,“你的摄影工作呢?”
闻言,容磊的眼睛忽地亮了,“您认识以前的我?”顾长希看起来颇有身份,他倒不知道自己认识这样的人物。
“……什么意思?”
“我……”容磊欲言又止,“我失忆了。”
“失忆?”
这么狗血的情节,真的会发生么?
“怎么失忆的?”车祸?疾病?
这正是容磊欲言又止的部分。但既然被问到,他也不会特地去掩饰,“听说是自杀未遂,救过来之后,我就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3.
这个年头,会有人为一次情伤而放弃生命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人,估计放到新闻上,会被大众喷死。
顾长希从山庄出来,给秘书打了电话,让他去查一下和自己分手后的容磊都做了些什么。
回到休息室见面那会儿。
闻言,顾长希顿了一顿。但他什么风浪没见过,平静地问,“为什么自杀?”
容磊挠了挠头发,有点不好意思,“好像是为情……”
眼前的容磊像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好像曾经自杀的那个不是他。
或许真的不是他,而是他这个身体的前主人。
他可能真的失去了记忆,失去了以前那个容磊的灵魂。
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不覆炽热。
以前那个容磊,眼神狂热执着,仿佛随时能掀起万丈波澜,淹没一切。
顾长希问现在的容磊,“你对此好像一点都不在乎?”
容磊想了一下,“我现在过得也挺好的,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没有什么冲动要追究以前发生的事。”
“所以……”他对着顾长希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如果我忘记了有关您的什么重要的事情,请您见谅。如果我们是朋友,我很愿意重新认识您。”
说得一脸诚恳。
至此,没什么好问的了。
顾长希轻轻笑了一下。这种感觉颇为新鲜。
一个和他有过床笫欢愉又经历了分手的前男朋友,站在他的面前,似陌生人一般对他说“很愿意重新认识您”,而对方似乎不是在装,是真的失忆了。
顾长希没有和钟衍打招呼就先走了。
与秘书通完电话,钟衍来电。
顾长希没有接。
忽然心情不好,接个电话也是浪费时间。
晚上,秘书带着文件来见他。
容磊和他分手后不久,转手楼盘套现,资金汇入了他那个叫小九的朋友的账户上。之后他在老房子里被一个捡破烂的发现,送到医院时已不省人事。抢救过来后记忆丧失。医生认为这可能是脑部缺氧多时造成的。记忆或许可以恢覆,或许不可以。
“还有,容磊曾留下遗书,这份遗书目前应该在小九的手里。”秘书汇报完毕。
顾长希听完,挥挥手,示意对方退下。
晚饭时,容磊对小九说,“小九,我今天遇到一个之前可能认识的人。”
“谁呀?”小九夹菜给木头,又夹菜给他,自己扒了一口饭,问。
“顾长希。”
话音未落,小九猛地从饭桌旁腾起,一桌子菜差点被打翻。
“小九!”木头皱眉。
“你一个搞音响的临时工怎么碰上他啦?!”小九瞪大眼睛。
容磊被他的气势震住,“今天公司人手不够,我被临时叫到流水山庄帮忙,那里在搞什么开机仪式,顾先生也在。……怎么了?我之前不认识他的么?”
4.
“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