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身为老板之一的乔先生发现了他偷卖零件的事,也没声张,单独找他谈,只要他於半个月内填回那笔钱后辞工就不再追究。但试问我爸爸怎么有能力可以还得出那笔钱,於是……於是……”
“於是他就恶向胆边生,杀死我爸爸?!”听到这里乔羽再也忍不住,冲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口怒喝。
被揪住胸口的光霖没脸去反抗,垂首默认了这个答案。
学唯拉开了乔羽,深稳地说:“让他说下去,你不想听了?”
乔羽放开他,退开两步,死命地瞪着光霖,好像随时又冲上去。采怡过去抱着他的右臂靠向他,柔声说道:“这不关光霖的事,你冷静些听下去好吗?”他的情绪在她的安慰下渐渐平覆了,冷然地看着光霖等他说下去。
另一边的嘉儿暗暗松了一口气,刚才担心死了!
光霖咽了一下口水继续说下去:
“你说的没错,事情就是这样……眼看着半个月的时限已到,我爸狗急跳墙想到这个最笨的方法去解决问题。当天,他打给你爸爸说钱已经筹到了,让他过车行一趟,当天只有我爸一个人值班,他暗中早已在他的水杯中投毒,於是……他……当场中毒身亡。眼看着自己的计划成功,他却又慌张又后悔,不知如何善后。想了很多种方法也觉行不通,最后决定伪造成盗窃杀人的现场,在乔先生的办公室内翻箱倒柜,想不到却被他发现了那封绝情信……於是他就想到了制造为情自杀这个方法,把现场布置成自杀的现场……就是这样了。”
“我妈妈……也是被他杀的?”乔羽仍在极力压抑着冲冠的怒火,他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的。
光霖却猛烈地摇头,着急地否认:“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他没杀过你妈妈,这件事当时已经让他很悔恨了,他不会再狼心狗腑得去杀第二个了,他没杀过你妈妈!真的!”
“他杀死我爸爸已经是狼心狗肺的禽兽了!”乔羽恨恨地说着,想起另一个问题:“这些年来是你父亲阻挠我的调查?还是你?!”
光霖羞愧地小声说:“开始是我爸在阻挠……”
“凭他的潦倒可以阻挠得了吗?他可以把证据都毁了,把办案人员都调走了?他凭什么做得到?!”乔羽咄咄逼人。
“这……当时他在……在翻箱倒柜时,发现了……发现在铁柜里有近七十多万元,大概是待付的费用,还有发给员工的年终工资……所以……所以……”
乔羽冷冷地笑了,不带一丝感情地斜睨着他说:“真是够狠的,我佩服到极点!我爸竟然请到这么狠的员工,请为他隐蒙,想不到最后……反被蛇咬!”
嘉儿护在光霖前面,委屈地看着乔羽,像在怪责他的过份。
“他人呢?现在在哪里?”乔羽直接了当地问,现在最重要就是找到正主儿。
“已经……已经死了……就在八年前遇上我没多久。”光霖惆怅地说。
“死了?!”乔羽丶学唯以及采怡都不敢置信地同时叫了出来。
“唉……本来他那个时候他告诉我这件事是要我说出真相的,但是我……”
“他自己怎么这么多来也不去自首!直到临死时才让你说出真相,他是怕受到惩罚吗?实在太自私了!”乔羽觉得很痛恨,痛恨自己不能亲手抓到那个凶手。
“他不是怕受到惩罚……相反,处决反而是痛痛快快丶一了百了。当年他把钱几乎都用在遮盖这件事上,后来在重遇我之前才知道已是癌症末期,他觉得是自己的报应,很悔不当初,但已无力补救,也没有勇气在你面前承认。他有病不去医治,就是对自己的惩罚。他没脸面对你,本来他的意思是要我代他向你说清楚情况,但我却自私地继续隐瞒,全力阻止你的调查。看着他病得整个人虚脱的样子,我怎么也无法忍心说出他的恶行,也不想背负杀人凶手的儿子的身份,我选择逃避问题,继续隐瞒下去。如果不是昨天听到采怡说的,我想我还会一直错下去……昨晚我又在作恶梦,如果不是嘉儿的鼓励,我想我也没有勇气去面对。”他感激地望向嘉儿,嘉儿回以赞赏的微笑,总算说了出来了。
“我要说的已经全部说完了,很感谢你们可以听完我这番话。乔羽,我代表我爸爸以及本人郑重地向你道歉!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无法弥补那些过错。我爸爸已经不在了,我作为他的儿子,你要怎样处理,或者怎样对付我也可以,我全部承担。”光霖正色地说道,显得很有男子气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