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属
江寂野站在院中,把落了灰的院子清扫了下,而后走进了玻璃亭子。
亭子其实还没完工,按照他的设想,还需要装上灯带丶吊灯;顶部和四面的玻璃,也要装上自动窗帘,不想要太强盛的阳光时,可以控制采光;他还想再摆上套桌椅,做一下陈设。
这些都还没来得及做,便中断。院子的绿植装饰等,也都还没做。
本来以为,没机会完成这些了。
谁知又有了机会。
他的唇角不觉浮了起来,由浅变深,化成了一抹鲜明的笑。
陆蔓还在睡,睡得很香很沈。
直睡到了晚上十点,像是把这许多天没睡好的觉,一气给补足了似的。
醒来后,拨亮灯,趿上鞋子,打开屋门,往屋外走。
一走出,看到沙发上躺着个人。
眨了眨还有些朦胧的眼,看清,是江寂野。
陆蔓走向他,到沙发旁,驻步,垂睫,看着他。
他仰面朝上,平躺,眼睛闭着,靠沙发里侧的手,竖直搁在身体旁边,外侧的那只手则曲起,搭在腰部。
很是端正的睡姿。
只是沙发长度不够他的身高,他那双修长的腿,只能擡起,搭在沙发扶手上。
这点,陆蔓之前倒是没发现。
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么睡的?
凝眸,看了眼他无处安放的腿,上移,移回他雕刻般的面庞。
这张脸,她已看过无数次,可都是醒着时的。睡着的脸,还是第一次看。
昨晚在酒店,她都没暇看,清晨醒来,她忙於赶回家画画,匆匆走了,也没看。
此刻,她的视线掠过他的下颌丶唇线丶鼻梁,落在他的眼眉。
霎时,她有了另一个没注意到的新发现:他的睫毛很长,墨一样黑,密密层层的。
怎么会这么长,从前又怎么会没注意到呢。
都观察过他那么多次,画过他那么多次了。
奇怪。
陆蔓疑惑地稍侧过脑袋,俯身,凑近了他一些,更近距离地观察他,去看有没有其它她没发现的。
看得很仔细,一寸一寸地慢掠。
正自看着,江寂野的眼睫细微地动了动,随后掀开了。
那一双眼眸,笼向陆蔓,幽暗深邃到不可见底,像能把一切都吸纳其中。
陆蔓注意到他睁开了眼,就看向他的眼睛。
他若有似无地勾起了唇,深深凝着她,悠悠道:“你怎么偷看我?”
陆蔓迎着他的目光,不慌也不避,坦然直白地道:“我哪有偷看,正大光明地在看。”
陆蔓这回答让江寂野楞了下,不过很快,他唇边勾起了一抹笑。
果然还是那个陆蔓,说出的话,总出乎他的预料。
“趁我睡着,看我,叫光明正大?”他说。
“你不是没睡着。”陆蔓反驳他。
“快要睡着,可是你走过来,还靠近我,我就没睡着。”
“这么说,是我打扰你了。那你睡吧。”
“暂时没睡意了。你想看我,就继续看吧。真正地,光丶明丶正丶大地看。”江寂野唇角笑意变浓,气息深长,道,“也可以,离得再近些看。”
他也想出乎一下陆蔓的预料,或者说,想逗一逗她。
谁知,陆蔓听罢他的话,没有半分羞怯赧然,就那么直直盯他看,还往下又低了低身,说道:“这么近可以吗?”
江寂野在一怔之后,似笑非笑:“还不够近。”
“那……这么近呢?”陆蔓愈加凑近了些。
“还不够。”江寂野故意摇头,等着看陆蔓还能作何反应。
然而,陆蔓依旧没任何害羞之意,干脆直接再往下一低,鼻尖几乎要碰上江寂野的鼻尖,挑眼尾,说:“这样呢?”
忽然离得这样切近,倒让江寂野呼吸滞了瞬。
“你……”他想说些什么,可一时间又不知该说什么。
陆蔓的行动也是总出乎他的预料的。
还有更出乎预料的。
紧接,他听陆蔓道:“还可以离得更近。”
江寂野:“……”
更近……
他凝视陆蔓,眼见陆蔓离得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即将唇齿相贴,他刚想去迎,她却直接一偏,把脸埋进了他颈窝。
与此同时,她身体也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