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二少爷
傲慢不愧是七宗罪之首,身手极好。
他一手揽着方奕琛,另外一只手攀着横生的钢筋,轻轻一甩身,竟然稳稳地落在了十三楼的地板上。
“您没事吧?”缓慢此刻也顾不得那个奇怪的厨师男人了,慌忙跑到了洞口边朝下张望着,直到确认方奕琛平安无事后才松了口气。
“谢了。”方奕琛笑了一下,轻轻推开傲慢,将右手臂藏在了身后。
刚刚事发突然,锋利的随时将他的衣服割得破破烂烂,右臂上的半面死生印就露了出来。
之前的审判会不允许眷族参与,而方奕琛为了不让他们担心,也就没有将自己在会上的遭遇告诉他们。
尽管他动作很快,但傲慢还是瞥到了那个图案。
“您手上的是......?”他有点难以置信地问道。
“没什么。”方奕琛昂起头,冲着一脸焦急的缓慢挥了挥手。
整栋大楼的中央大厅都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裂口,像是有个巨人拿着剑从中戳了一下似的。
以方奕琛和傲慢的能力,从断口直接爬(或者说飞)上去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方奕琛并不想在花颓他们面前暴/露自己的力量,所以此刻只能绕路去爬楼梯。
“这个装神弄鬼的崽子怎么处理?”愤怒拎着厨师男人的衣领将他押到了洞口边缘,冲着下边的方奕琛大声喊道。
她的嗓音本来就很有穿透力,如今在这空荡荡的废弃大楼里多次回荡,更是能震得人脑仁疼。
“等我们上去再说吧。”傲慢对着楼上几人说道。
他的嗓音很独特,像是黄昏时一浪又一浪的海潮,温柔却又蕴含着海风的力道,还带着白昼里骄阳的馀温,让人不禁想在这浪潮中沈睡过去。
愤怒刚想回应,没想到那个厨师男人竟然抢先一步开了口:
“你们上不来了!”
话音刚落,大地忽然距离震动了起来,遭遇过大火后的钢筋水泥本就不太牢固,根本禁不起摇晃。
一时间无数大大小小的石块从墙壁丶地板和天花板上剥落,烟尘四起。
厨师男人趁机挣开了愤怒的手,猛地向前一跃想要从那个大坑中跳下去。
“就让我用我的血肉来作为您的开场白吧!”他疯了似的大笑道。
他的身影宛如一只断线的风筝直直坠落。
方奕琛冲上去想要救下他,却被傲慢一把扯了回来。
“小心!”傲慢用自己的后背护住了他,一块巨石砸下,几乎遮蔽了所有的光。
“碰!”
男人像个破沙袋一样落在了地上,血雾迷漫。
大楼还在剧烈震动着,碎石和烟尘占据了视野,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摇摇欲坠的大楼终於坍塌完毕,仿佛枯树般立在城市中心。
“咳咳咳!”花颓挥手想要将脸附近的灰尘全部扫开,但他现在整个人就是一个移动兵马俑,越动灰尘越多,只好作罢。
忽然间,一只颇具力道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啊!鬼啊!”花颓尖叫一声。
“是我。”陆赋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地震坍塌搞得非常狼狈,看上去就像是哪个战乱国家逃出来的难民。
“小白兔呢?”花颓问道,扭着脑袋四处张望,却只能看见层层叠叠的水泥块。
“不知道。”陆赋机发力将他从碎石堆下拖了出来,手心上全是汗水。
好不容易爬出来后,陆赋机一下就脱了力,虚荣地靠在一根石柱上喘着气。
花颓这才发现他的大腿上正正地插着一根手指粗细的钢筋,鲜血将他的长裤染红了一大片,几乎随便一拧就能拧出未干的血水来。
“呀!你你你好多血!”
“死不了。”陆赋机没好气地说道,他每说一个字都要喘一口气,似乎随时都要白眼一翻昏迷过去。
“你要是再加把劲儿还是能死的。”花颓打趣道。
但陆赋机此时已经没有多馀的力气回嘴了。
花颓环顾四周,这栋本就破旧荒废的大楼如今几乎只剩下骨架子了,周围的建筑仿佛突然拔高了不少,看样子应该是这栋楼整个往下沈了几层楼。
小白兔和他那群表哥表姐们都不见了。
还是先把陆赋机送医院去吧。
花颓叹了口气,撕下袖子帮他紧急处理了一下,然后就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