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泽主人?”云梦泽是上古水域,绵延千里,物茂风华,后为夸父所饮……
“对,她也是应龙。”云岫点点头,“钟鼓的朋友。”
黑衣黑眸的女子听着云岫介绍自己,只是默然不语地饮着茶水。
也是应龙?难道云岫叫祈月去找钟鼓是为了这女子?还是有因为这女子有求於云岫放了钟鼓?
“云梦泽成於天地初开,比起四海更为悠久,迹是在钟鼓以前的云梦泽龙王,论起尊卑,钟鼓或许该叫她一声姐姐。”大约猜到了少恭的疑惑,也是云梦泽在封神时干涸已久,反而有太多的人不知道这位早於四海的龙王。
“都已经消失那么久了,何必再提?”迹的脸上终於露出了表情,无奈又悠长的笑容,“云梦泽干涸的时候,我就只是一只普通的应龙,再不是什么云梦泽主人。”
呵气成雨,振袖为风的光景,早於云梦泽一同消失,何必再提什么云梦泽主人?“现而今,我在这里,也不过是有些怀念老朋友。”
在喝茶的云岫听了这话,嘴角牵起,露出有些调皮的笑容,“不知道迹说的老朋友,是我呢,还是钟鼓?”
云岫看着年纪本就不大,露出撒娇般的表情,语气里带着几分调皮,颇像个争风吃醋的少女。
少恭看着云岫的笑容只觉得有些奇怪,他不知道云岫上天去做些什么,更不知道此刻露出这种笑容意味着什么,只是云岫笑得有些撒娇,有些暧昧,两只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迹,迹方才露出笑容的脸却变得苍白许多,眉头也蹙了起来。
迹明显有些为难,但是云岫并没有放过她,反倒是凑得更近了,撒娇的语气更浓,“说嘛说嘛,到底是我还是他?”
像是抢着要糖果的孩童,又像是吃醋的恋人。
云岫脸上依旧是笑容,却不知眯起的眼睛里藏着何种情绪。
“你和钟鼓都是我的老朋友。”看出来云岫不会放弃,憋了许久,终於给出来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噗……”似乎是被迹的话给逗乐了,云岫抿唇一笑。
“师父,你是不是又在欺负人?”忽然□□来的声音,这才让人发现祈月也已经近了石室,看了在坐几人,想起方才走在台阶上听到的话,大概也明白了自家师父又在为难云梦泽主人。
“祈月你果然猜对了!”云岫回头看了一眼祈月,笑着把人招到身旁,“因为迹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逗逗她真的很有意思。”
祈月没有落座,只是站到了云岫身后,毕竟自家师父在此。
听了师徒两人的对话,迹自然是明白了云岫是故意的,也不生气,只是端起有些凉的茶水,说道,“云岫,这么多年,你好像一点也没有变。”
言罢才啜了一口清茶,待到茶水入口,熟悉的味道叫她想起了很多很多事情,“你刚才去了天庭?”
“是啊,这茶叶就是玉帝送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茶,我闻着舒服就给泡了,怎么,你知道是什么?”
“这是鹤衔草里的一种,春晓。”鹤衔草,顾名思义,仙鹤常常会衔着各种灵草,这便是其中一种。“春晓是只有仙界才有的灵草,千岁为春,自生到死,只在崖瀑旁,凝水性而生。”
“噢,这样说起来,倒是合你的性子,玉帝给我的还有些,你要那这么?”云岫一手撑着下巴,想了一下,玉帝嘴上说着给几包,结果侍臣只给了一包,当时云岫自然而然的问道,“我怎么记得玉帝说的是几包啊?”
於是侍臣脸上挂下一排汗珠转身进去,再出来的时候拎着三包递到云岫手上,云岫自然是毫不客气的收下,顺手丢到自己的灵质空间里。一方面是茶叶真不错,另一方面也是,能让玉帝吃亏她的心情总是格外好。
“都说你大方,到了现在也还是这样。”一听云岫的话,迹就笑了,这次笑得带着几分喜悦,总算有些生气,“这些年,你就剩饮茶这一个爱好,还舍得让给我?”
云岫摇摇头,“没办法,谁让临渊和祈月他们太能干,我除了喝几盏闲茶实在是没事可做。”便如这次去天庭,赏玩了半天,人间已有半载,可是镜阁依然如故,就连洒在青草地上的鸭蛋都只是改了位置,连数目都一样。她早就习惯了镜阁,习惯了这里的一切,习惯的几乎不想要任何变化。
说道临渊,少恭是知道的,云岫虽然是镜阁主人,但是镜阁的大小事宜,几乎都是临渊在管,云岫只是偶尔下个命令。临渊和瑶光是很久之前投靠云岫的夫妻,这些年,镜阁主事几乎都是他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