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楼到三楼,只一句“大殿下有私事处理”,所有的人立即不打磕绊的让出位置。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楼梯上响过一阵急躁的脚步声之后,一切归於安静。
一楼大门口,小二子受范掌柜的命令直接立出了一块告示牌,上写,“暂停营业”!
退出饭庄的众人连逗留或窥探的想法都不敢有,恨不得直直退出方圆百丈之外。
只有来福缩身在自家的马车后面,紧张地看向三楼的方向。
三楼。
赵纪青随意一擡脚,轻松就摆脱了还在抱着他脚的赵齐仁,斜斜倚坐在一张木椅之上,才闲闲开口,“数日不见,赵大少爷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离开无双城之时,他还只是一个不经世事的大家少爷;如今一朝在盛京相见,他已是盛京最新出炉的会元一名。
阴凉带着邪气的独有声调一出,立刻便如荆棘一样刺痛了赵齐仁的内心。
赵齐仁“蹭”地一下爬起身来,针锋相对的话不经思考地脱口而出,“彼此彼此,赵当家也是让齐仁刮目相看啊。”
在无双城时,他是东城布商赵纪青,年轻有为的表现令尚未有所作为的自己总是暗地里自惭形秽。如今在盛京相遇,自己即使拿下了最新一届的会元,也与身为大殿下的他没有丝毫的可比性。
他居然一直压在自己的上头!这样的想法让赵齐仁怒目而视的眼神里,充斥着浓浓的不加掩饰的愤恨。
赵纪青却轻笑出声,“没看出来呀,赵大少爷还有着如此傲骨!”
他指的是赵齐仁非但不对他行跪拜之礼,反而敢与他怒目而视的“壮举”。
赵齐仁虽然脑袋有些混沌,但也不至於听不明白,於是冷冷嘲笑道,“大殿下是身份尊贵,但再尊贵还能尊贵到圣上以上?”
哦?赵纪青斜扬着一边的眉毛看过去,且无声地询问他,何解?
赵齐仁握紧拳头,“我,赵齐仁,在即将开始的殿试之上,一定会高中此届状元!”
那又如何?赵纪青眸底闪过一丝嘲讽,他以为高中状元之后能做什么?
赵齐仁拱手向天,“到时,我自会向圣上禀明一切,请他为我作主,让无双重新下嫁於我!”有了圣上的手谕,他即使身为大殿下又如何?还能不顾王法公然抢妻不成?
“嫁你?”赵纪青嘴角的笑意倏地收回,“她凭什么要嫁你?”
“她凭什么不能嫁我!”赵齐仁神情坚定,“她如今已是二嫁之身,除了我谁还能再娶她?她与我可是有着十五年的青梅竹马之情……”
赵纪青突然打断他,“还与你有着杀母的刻骨之恨。”
赵齐仁以为说的是艳无双间接害死母亲的事情,立即回答道,“没关系,我不怪她!我愿意和她重新开始!”也许母亲的死真与无双有关系,但是无双曾经中毒可能也与母亲有关系。所以,他愿意一报平一报,放弃一切恩怨只求可以重新开始。
赵纪青拿看白痴的眼光看他,“你不怪她?你怪得着她吗?你母亲怎么死的,你自己心里清楚,那跟艳无双一点关系也没有,完全是她咎由自取!而本殿刚才提的,则是你母亲杀害无双祖母的事情。”
什么?如晴天霹雳,乍闻此消息的赵齐仁瞬间瞪大眼睛,“你,你胡说!”他母亲怎么会杀害掉无双的祖母?无双的祖母明明是……
“旧疾突然覆发从而一朝丧命?”赵纪青替赵齐仁说出他想反驳的话,“我说赵大少爷,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母亲既然敢以尘杳之毒下於笄簪之上谋害艳无双,你以为她会不对那个碍了她事的赵老夫人下手?”
“不可能,你纯属污蔑!”赵纪青气得脸红脖子粗,“赵纪青,没有证据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娘已经过世了,请你为一个死者留点口德!”
“口德?”赵纪青自己倒上一碗热茶小饮一口之后才说道,“你娘那样的人还有所谓的德吗?哎,你也别反驳,本殿既然敢说就一定是有证据才说。”
“阿布——”赵纪青招唤一声,阿布闻声而进,进来就径直走到了赵齐仁的面前,递给了他一封文书之类的东西。
赵齐仁满脑疑惑地打开,打开就楞住。
这是对徐挽晴下毒谋害赵老夫人一事的详细记载。
满满的十页纸,清清楚楚地写了徐挽晴从哪里买来的药,找谁下的手,中间花了多少银子等等,最后还附了所有参与之人的口供及手印。
极尽详细之能事!让赵齐仁想说一句造假都无法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