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罚规
“宁公子如此热心,当真是让我…”。
王耀宗对於宁楚月的行为透露几分不解。
“不瞒王当家,此行目的地尚远,我时间有限,要在您这儿脱不了身,可就亏大了”。
王耀宗戏笑:“也是,对咱们来说,时间和金钱一样贵重”。
他举杯继续道:“来,咱们先喝一杯,慢慢说道”。
二人举杯,渐渐说笑起来。
这边言笑晏晏,柴房那边却是另一番场景。
三人偃旗息鼓,特别安静,又困又饿,没了挣扎吵闹的精力,加上主心骨没回来,实在不敢招摇。
很快,守门人破天荒送来一盒吃食,有炒菜和馒头,还有一壶茶水。
吃饱喝足,三人开始打瞌睡。
何笙靠着墙壁睡沈了,还紧紧攥着林子那瓶“上好伤药”。
也不知什么时辰,被林子摇醒过来。
他望着林子,皱眉道:“干啥”。
“你听”,林子小声拉他到门口。
何笙把药瓶收到袖子里,踱到门口,发现外面天色竟然暗了。
“我感觉东家跟王耀宗谈判失败了”。
他像没听见林子说得此等大事,回头往柴房扫了一圈,失望回头。
咋还没回来呢。
外面守门人激动地讨论:“明日停工一天,我一定要先睡个懒觉”。
“为什么停工?咱们酒堂成立后,只有过年才停工,从未有特例”。
“王当家明天下午要在酒堂外面搭台子,到时候所有人都要来观摩,当众严惩这次抓回来的贼,以儆效尤”。
“是么,那明日有的热闹看了,咱们酒堂的驯罚规成立以来,还没在外人面前当众实施过呢”。
旁边闭目养神坐着的何白荣缓缓睁开眼,听林子嚎道:“原来咱们刚刚那顿是断头饭”。
外面守门人下一句扔下惊天暴雷:“王家驯罚规可厉害,至今没有人嘴硬不求饶的”。
林子张嘴要喊,被何白荣一把捂住。
外面的人接着吹了几句驯罚规的厉害,便闲扯开了。
何笙神色淡淡的退回墙边,目光落到何白荣身上:“东家咋不回来?”
柴房里,他现在就觉得何白荣还靠谱点。
不等何白荣说话,林子垂头丧气道:“放心,咱们明日就能见到东家,驯罚规这种好事他们不会忘记东家的”。
“……”。
“嗯,你总算说对了一回,不像以前那么蠢”。
何笙与林子齐齐看向何白荣。
何白荣刚站起来,扭扭腰,身形微凝,向二人摆手:“我没说话”。
下一秒三人擡头看向头顶。
“未免太没良心,亏我平日对你这么好”。
屋顶的瓦被揭开,透进来一丝天光,露出宁楚月那张有棱有角的俊脸。
“东家!”何笙唰一下站到亮瓦下,看着宁楚月原地绕圈圈:“你咋下来,要不我接着你吧”。
说着,他伸出两只胳膊,准备接宁楚月的架势。
宁楚月没动,先朝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朝他们勾勾手指。
见状,林子忙拉开何笙:“快往旁边让让,小心东家把你砸成肉泥”。
宁楚月翻了个白眼,从怀里摸出一条麻绳放下来,绳端缓缓落到地上。
三人楞楞看着绳子,有点茫然,到底是要他们上去?还是宁楚月要下来?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逃命要紧。
林子率先拽住绳子要往上爬,宁楚月拉扯绳子赶他走,指着何白荣要他先上来。
何白荣很快闷声攀着绳子上房顶。
下面的何笙和林子仰着头巴巴儿地望着上面,可何白荣收上去的绳子半天没再放下来。
林子等得着急:“他们在上面说什么,就不能等都逃出去了再讲么!”
何笙摇头:“我也不知道,也许再商量什么计策吧”。
在二人的千盼万盼中,宁楚月顺着绳子下来了,还把绳子收拢起来,没有再要用的意思。
“东家,你怎么下来了,咱们不上去呀!”
林子围着宁楚月急得直打转,险些声音没压住。
宁楚月扭了扭右腿,没理林子,看向何笙:“吃饭没?”
何笙盯着宁楚月右腿,不自觉去摸袖子里的药,点点头:“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