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好。”习方南嘴上这么说,心里想起的却是跟从前恋人一起看过的春光乍泄。
白桥点头:“他的歌我听得比较多。”他笑吟吟地迎着习方南的注视,哼唱了一句:“这一生,也在进取。”
下一句是“这分钟,却挂念谁”。
白桥的目光所至的位置清楚明晰,这个“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可习方南没听过这首歌,更不懂粤语,他看向白桥的眸子里只有漠然,表情是礼节性的客套。
白桥像被凉风吹息的烛火,陡然哑了嗓,一个字儿也唱不出来,只能自嘲地微微摇头,用看手机的方式掩住自己的失落。
手机里有条白哲发给他的短信:“那边都知道了。”
白哲口中反反覆覆提到的那边,说的是正房那帮人,领头的是白鹤春的正妻王英檀。而白桥白哲则是多出来的私生子,白桥人生的前十八年连白家大门的锁把儿都没摸过,可谓是被冷落得彻彻底底。被推上白家董事长的位子,也算是造化弄人吧!
很快一个电话追了过来——是王英檀的亲弟弟王英松打的,王英松不仅是白桥的亲戚,更是白家企业的财务主管,是个要紧角色。
白桥向习方南匆匆道别:“习经理我还有事,今天先聊到这里吧,我的秘书已经把公司资料已经发给季明,有事再联系。”
白桥止住习方南要送他的动作,阔步向外走去,找了个僻静地方接通电话。
王英松阴阳怪气的声音传了过来:“小桥啊,你在哪儿呢?”
白桥反讽回去:“我的行踪何时瞒得过王主管?若不是顾念您老工作繁重,保卫主管的活儿也该交给您才是!”
王英松也不再装了:“你去会计事务所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要查我哇!自家人查自家人,你这是当面扇我的脸啊!”
“王叔言重了。”白桥反过头来安抚道,“以前父亲信任你,把公司财务全交给你掌管,我要是反过头来查你,岂不是拆我父亲的台?扇我白家的脸?”
见王英松的态度似乎有缓和的倾向,白桥接着宽慰道:“王叔,给你说句掏心话,我找外部审计,可全是为了你考虑。你做财务主管这么多年,明明工作兢兢业业丶一丝不苟,公司里还是有闲话。我找旁人审计,就是要证明你的清白,我父亲的明智,我们白家的公正!把公司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嘴全他妈堵死!”
白桥越说越愤慨,倒真像是替王英松打抱不平的。
王英松沈默片刻,声音恢覆平静:“你小子少给我戴高帽子!”
白桥呵呵笑起来:“王叔劳苦功高,不用戴帽子特地凸显!我这个做小辈的桩桩件件都记着,感激着呢!”
王英松笑哼了一声,挂了电话。
看着黑屏的手机,白桥身上的冷意渐浓。
公正清白?纯属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