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连夜去进货。
而更加精明的商人,会选择从靖地去引进粮食。
毕竟大靖米粮丰足,一斤米才两文钱,在南仡却能卖到十五文一斤。扣除种种成本,一斤米能赚九文、十文!
这是天大的利润呐!
不过,他们与天大的利润之间,还横着一道障碍:
关口被封锁了。
有的失望而归,而有些人,却另辟蹊径。
有人的地方就有漏洞。
商人逐利,他们正是最会投机取巧钻漏洞的一帮聪明人。只要有回报足以叫他们动心,他们就甘冒风险,动用黑白两道的所有人脉,打通这一条障碍。
因此,浅灵根本无需费心去想如何让安南大都护启关,只消把利益摆在商人面前,商人们自会帮她实现。
夜深人静之时,通往大靖的关口被打开了。
在关口附近盘桓了几日的陆方眼睛一亮,赶忙混入人群出了城。
一踏上大靖的土地,他就跟疯了一般,撒开马蹄狂奔,一刻不敢停歇。日月星辰在他头顶逝若急湍,他用最快的速度,到达了最近的一家魁济茶铺。
“快!递信到永章城!”
魁济茶行壮大到今日,传讯的能力与官府的百里加急差不了多少。南仡叛乱的消息从南边的店铺,一间一间往北上递,最后传到了永章城。
朝会上,祯和帝端坐龙椅之上,威仪煊赫,高临众臣。
他年过半百,仍是相貌堂堂,仪容甚伟,双眉如飞翼,其下眼窝微陷,已见岁月的痕迹,但旒冕之后的眼神依旧睿智清明。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臣有奏!”
御史中丞沈行复第一个站出来,手执象笏,神色肃然。
“陛下!臣收到密报,南仡有叛乱之象!”
一言既出,满朝哗然。
第69章 谈婚
左相娄侍玉道:“沈大人,叛乱这么大的事,可不是能随便风闻奏上的。”
沈行复高举象笏:“陛下!微臣并无危言耸听!月前太常寺派出医官二十三人往西南而去,却遇上南仡百姓起义,全部被困在南仡国回不来了。”
“坊间流言,说南仡国库拿不出赈济灾民的粮食,是为了给陛下上贡!陛下发出去的赈灾银,根本就没有用到灾民身上!如今南仡百姓仇恨汉人,抓医官,便是为了逼南仡王反叛!”
祯和帝听完,举手拍在扶手的龙头上。
“此事当真?!”
永国公姬怀严亦不可置信地问道:“如此事态,为何之前从未听闻?”
沈行复痛心疾首:“安南大都护窦雄与南仡尹泰勾结,封锁了所有消息,才会酿成今日之祸啊!”
“陛下不信,微臣还带了人证来。”
永章城魁济茶楼的掌柜被传上了殿,他跪伏在殿前,把从南边传来的书信递上去,泣声道:
“尹泰为守住秘密放火烧山,窦大都护也在所有关口派遣了重兵把守,东家为了把消息递到永章,才想出了重金采买盘龙草的法子,让护卫能逃出来报信。如今东家和医官们一起,都被困在南仡,走脱不得了!求陛下开恩,救救我们东家!”
祯和帝看完了书信,龙颜盛怒,龙案被拍出震天的响动。
“岂有此理!”
天子一怒,满朝文武皆伏地跪了下来,惶恐的气息在隐隐抖动。
比起南仡的谋逆,令祯和帝更震怒的,是窦雄的背叛。
帝王多疑,祯和帝能完全信任的人并不多,窦雄是一个,是以哪怕知道窦雄尝到了权势的滋味难免贪财,但水至清则无鱼,清官贪官都得用,他还是把西南交给了他。
可他都做了什么!
若不是此事曝露出来,他还想瞒着自己多久?竟打算杀人灭口,继续把这附骨之疽捂在华丽的衣袍之下!
事实与消息有无参差,祯和帝暂时不去想,这等企图祸乱江山的谋逆大事,作为帝王,他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何况区区茶商,也不敢这么大胆欺瞒到御前来。
他是果决之人,立刻下了旨:
“沈行复,程良硕,朕令你二人为使者,赐尚方宝剑,南下彻查平乱,将窦雄缉拿归案。荣鹰将军带兵随行。”
“臣,遵旨!”
永国公与姬怀谨回了永国公府,一壁走一壁交谈着,从回廊上走过,两张并不很相似的脸一模一样地皱着眉头。
姬殊白在庭中看见了,唤了一声:“大伯,爹。”
两人都看见了,永国公略点点头,便自去了,倒是姬怀谨走了下来。
“爹,你们怎么了?”
姬怀谨微微叹息,没有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