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台里,嵇临奚还在想方设法靠近他的美人公子,只那日骑射场上的经历仿佛梦一般,他频繁往翰林院跑了一月有余,也没有一次遇见过心上人。*x·i?a,o·s+h/u,o.n_i!u\.`c~o.m\
“太子殿下这段时间都没来翰林院吗?”也是这段时间和翰林院的人混熟了,他打探道。
“太子殿下啊,太子殿下最近确是没来翰林院了,就算找书也是派东宫的宫人来找的。”那人想了想,回道。
闻言,嵇临奚满眼失落地回了御史台,才到门前,里面的办公厅堂传来声音。
“那嵇临奚怎么总往翰林院跑,既然想待在翰林院,当初怎么来我们御史台?”
“呵,他不来御史台,翰林院哪里有他的出头之地?太傅之子和公主之子都在翰林院里,他一个平民如果也在那处,熬到死怕也熬不上去。”
“心术不正之徒罢了。”
讨论的声音落进耳朵里,他站在外面,攥紧手掌,退后了两步,装作匆匆回来的样子,进了门,门里已经没有声音了,御史中丞看见他回来,笑了笑道:“探花郎回来了。”
这一声探花郎,是敬称,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当自己人的证明。
下了值,嵇临奚往宫外走去,经过宫门时,面对那些守门禁卫,他还要脸上带笑递上自己的身份证明,禁卫为他作出入登记时,穿着劲装的少年驾马而来,吁的一声,拉住缰绳下了马。
“燕世子,怎么回来了?”一名禁卫讶异看去。
燕淮随口道:“我有东西落在太子殿下那里了,回去东宫取一下。”
“快去快回吧,宫门快关了,一关门,世子你就只能在东宫睡一晚上了。”
“好。”燕淮应得利落,大步朝宫里走去。
看着对方进了宫里,禁卫这才低头继续给嵇临奚作登记。
就在此时,耳边传来殷勤带着些许震惊以及咬牙切齿的询问声:“大哥,刚才那燕世子,宫门关了,他还能睡在东宫里啊?”
“那不是太子的宫殿吗?他居然还能睡在里面?”凭什么啊?
禁卫抬头看了一眼嵇临奚,不回话,直到嵇临奚塞了他一小袋银子,他掂了掂,这才回道:“人燕世子是太子身边从小到大的伴读,父亲又是现在的忠南侯,太子器重培养之人,出不了宫,当然要睡东宫了。”
夜幕降临。
离开皇宫,乘坐着逼仄马车回到自己狭小居处的嵇临奚,望着面前桌上收集而来的美人公子之物,头一次没了色欲心肠。
他来到京城,离美人公子近在咫尺,以为解了思念之苦,不想人见到了,却仿佛离他更远了,思念与欲望与日俱增,让他第一次尝试到什么甜蜜与酸涩并存。\b!i·q¢i¨z*w¨w?.*c^o!m¨
每日都想着如何见美人公子,如何讨得美人公子欢心,却忘记自己身份低微,就算当了宫中官,也是一无名小卒,不比沈闻致太傅之子引人靠近的身份,也不比燕世子从小到大陪伴读书的亲近。
嵇临奚啊嵇临奚,你真是为色所迷,忘了你原本是奔着权力来的吗?
想讨得美人欢心,得美人一视,权不在手如何能行?
若它日你大权在手,朝堂为你一人一言堂,爬到堪比王相甚至还要超越王相的位置,还愁美人公子不会正视你吗?
“人燕世子是太子身边从小到大的伴读,父亲又是现在的忠南侯,太子器重培养之人,出不了宫,当然要睡东宫了。”禁卫的话再次在脑海中响起。
嵇临奚提着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抬手一口饮尽,而后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心中发了狠。
得想尽办法往上爬才行。
只要自己爬得够高,展现的价值足够高,何愁美人公子不会特殊待他?
也是想清,他将桌上东西收拾得干干净净,放在箱子里好生存放,提出纸笔,将这段时间自己知道的宫中人际网和最近发生的事件写了一遍,从中开始思索自己如何往上爬了。
……
王相身着里衣坐在床上,手捧一杯新鲜的黄山毛峰茶,缓慢的呼气饮着,眯起眼睛,颇有些享受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