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上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低沉得让人喘不过气来。/l!k′y^u/e·d`u¨.^c~o?m+
唯有周围的旗帜被风吹得微微作响,试图要打破这一片空间的无形压抑。
“你可是在质疑本大人?”魏都护的脸色立即阴沉下来。
他将目光投向璃青青,眼神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
可紧接着,他忽然笑了,
“不过,本大人向来宽厚,若要放过所有人,除非,你再替他们代受七十鞭刑。”
此言一出,训练场上的守城兵们顿时一片惊呼,面上皆露出不忍之色。
此前璃青在主战场所为,众人有目共睹。
若非璃青力挽狂澜,边关城一旦失守,他们这些守城兵恐怕都将血洒疆场,以身殉国。
那个时候魏大人又在哪里?
而如今守城大捷,魏大人却带着一群亲卫兵来刁难有功之人!
三十鞭为立威,百鞭已构成酷刑,魏大人这是欲作甚?
守城兵们个个内心不服,却又不敢贸然上前替璃青求情,只能沉默地注视着璃青青。
璃青青的面色依旧清冷,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的身躯挺得笔直,迎向魏都护的目光,扯唇一笑,
“大人此举似乎在刻意针对于我。?1\3?x!s!.~n¨e`t·您所谓的宽厚,就是对有功之人施以重刑?”
璃青青隐隐察觉魏都护是要置她于死地。
她暗自思忖,自觉并未得罪魏都护,但不知为何对方却刻意如此刁难。
莫非魏都护仍在怀疑她是青璃?
可即便她就是青璃,当年她与魏都护也并无交集,就连魏胜?这个名字她也只是听说。
她并不记得与对方有过什么深仇大恨。
魏都护瞧见璃青青那抹微笑,心头顿时涌起一阵羞恼。
一如十多年前,曾有一人也如此笑着问他,
“你的战马颇通人性,懂得带着主人奔向安全之地。若钱将军泉下有知,不知会作何感想?”
那时的他已将钱将军毒杀,正欲带领自己的亲信按计划撤退。
那人及时从北地赶来,他虽机智应对,但仍旧被打了二十军棍,这是他一辈子的耻辱!
所以,即便那人将敌兵成功击溃又如何?
最终,他反而成为力挽狂澜的功臣,临危受命,晋升为位高权重的都护。
而那人却落个叛国通敌的下场!
记忆的裂口被这抹微笑强行撕开,魏都护只觉她的笑太刺眼。
他将目光紧锁在璃青青身上。??,看°@:书~屋>%小¢μ说?网· _?$更3?新3最|全$
只见她明明受伤严重,却依旧身姿挺拔,云淡风轻的站在那儿,清冷而孤傲。
像那人一样令人讨厌!
良久,魏都护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避开了璃青青的质问,缓缓开口,
“怎么,不敢应下?胡大保等人蓄众谋反是事实,若你真心想救下他们,难道不应该有所表示?”
别怪他故意刁难,要怪就怪璃青与那人颇有几分相似!
虽然长相不符、年龄不符。
但她杀敌时的熟悉招式,那直透灵魂的黑眸,还有这抹风轻云淡的讥笑,都像极了那人!
那人对他的嘲讽以及那屈辱的二十军棍,他一直记在心里,刻在骨子里。
因此,凡是与那人有关的一切,他都要摧毁!
训练场上气氛压抑得惊人,池副将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
一旁的许副将连拉了他几下,没将他拉住,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快步走到魏都护面前,
“大人,璃青尚还年轻,这七十鞭刑着实过重,恐怕会危及他的性命,”
池副将单膝跪地,“恳请大人念在他改善边关城民生,并立下赫赫战功的份上,法外开恩。”
自璃青来后,边境守城兵的生活有了极大的改善,他的后勤事务顺畅许多。
而且,昨日攻城战的胜利,其功劳首推璃青。
他实在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璃青继续受责。
魏都护见有人替璃青青说话,他眼神微冷,扫向池副将,“你这是在教我做事?”
池副将心中一紧,赶忙低头,恳求道,“末将不敢,大人决策向来英明,末将岂敢质疑,只是实在担心璃青的安危,恳请大人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