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求你留下来,我知道你的事情也很重要。”
“只要你别不要我。”
“什么?”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含糊,苏南枝没听清,埋下头,把耳朵凑过去,再次发问。
“只要你别不要我。”
这次苏南枝听清了,他真切的话语,让她心跳猝不及防地漏了一拍。
苏南枝保持着这个姿势,温柔了摸了摸他的头,虽然知道他明早就会忘记,但还是向他强调:“不会不要你的。”
声音不大,但却格外有力量。
不会不要你的,陈岁桉。
按照目前的情况,苏南枝已经做好了今晚要在这里耗上一个小时,两人才能顺利回家的打算,但在她第三遍重覆“我们先回家”的时候,陈岁桉不但听懂了,还做出了相应的反应,乖乖地站直身子,跟在苏南枝身旁,由她扶着身子,老实地往回走。
夜已经深了,赵姨早就睡了,苏南枝思索片刻,还是把他带回了自己家,正好前段时间收拾出来一个空房间。
陈岁桉很听话,不吵不闹,苏南枝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一点也不费心。
苏南枝替他捏好被角,关上灯,轻手轻脚地稍上门,慢动作走出房间。
洗簌的时候,她意识到,有些事情是适合告诉陈岁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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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后通常伴随着头痛,陈岁桉也不例外。
睡醒后扶着脑袋从房间里出来,没看见苏南枝,倒是先看见木桌上的醒酒汤,还附上一张小纸条。
他一边喝着醒酒汤,一边试图将脑海里昨晚碎片化的记忆连贯起来。
但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没办法完整地记起昨夜都发生了什么,他有没有说不该说的话。
“你醒啦?”
苏南枝听到动静,从楼上走下来。
她吃过饭了,但依旧坐在餐桌上陪他。
苏南枝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十点了,打趣道:“还蛮能睡。”
她这样一说,陈岁桉倒是莫名的心虚,把头埋得很低,拿着勺子,不停地往嘴里喂水。
苏南枝用馀光瞧见了他的动作,没有擡头,玩着手机叮嘱道:“早饭在厨房里,你喝完去吃。”
不知道为什么,陈岁桉就是觉得心里没底气,但要说真做了什么,他又不知道。
醒酒汤还没喝完,他就先忍不住了,擡起头,犹豫着看向苏南枝,观察她的动作。
总觉得苏南枝今早对他不冷不热,陈岁桉有些不安,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惹她不高兴的事,丢失完整记忆的醉酒后时段,成了他的重点怀疑对象。
他再三纠结,不安地开口:“我昨晚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苏南枝这才回过头来看他,他紧张的神色和昨晚委屈的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嘴角跟着上扬,难掩笑意,但还是第一时间给出否定答案:“没有啊!”
她不一致的表情和言语,更加坚定了陈岁桉的想法,於是他又追问道:“那我有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苏南枝想到他最晚把头埋在她胸口,可怜兮兮地祈求“只要你别不要我”,今早起来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觉得好笑,笑以更浓,不过依旧给出和刚才一样的答案:“没有啊!”
不过,他昨晚就算喝醉了,也知道选最软的地方靠,苏南枝想到这点,盯着陈岁桉,尽量控制表情,不让自己笑出声。
我昨晚那个状态,也很难做出什么事情吧,走路都费劲。
虽然理智是这样告诉他的,但陈岁桉还是很怀疑。
不等他继续提问,苏南枝手机提醒声响起。
苏南枝没有避讳,当着他的面,点开语音。
“那要我去接机吗?”
白淑仪充满热情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东西也不多。”苏南枝按下语音键,起身离开,往楼上走,”我一个人就可以。”
这些举动在陈岁桉看来更像是刻意回避,他坐在原地,望着苏南枝越来越远的背景,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或许,她不要我了。
他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全都联系在一起,愈发感到害怕。
所以,往日的甜蜜都是离别的前奏吗?
他心如刀割,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想要质问,却说不出口。
本来想就这样离开,体体面面地退场,但他做不到,腿脚不听使唤往楼上走。
再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