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定将他照料好,等你回来。”
“多谢白家姐姐,若是,若是我此行一去不回,我师父就拜托你了。”
北上的路会有多么凶险,任何人都无法预料,听到林昭昭如此郑重地将程峰托付给自己,白皎一把攥住了林昭昭的手:“昭昭,程门主与先师乃是旧交,你我认识的时日虽短,可我认你是我至交好友,照顾程门主,是我分内之事,只是你答应我,一定要活着回来,你师父还在等着你,我也还在等着你。”
林昭昭这一生,除了从小看顾她的师父,还从未有过这样亲厚的情谊,白皎一番话,都出自真心,此次远行,尚有白皎相送,对林昭昭而言,也是个宽慰:“你放心,我一定尽力保全自己。”
白皎松开了手,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荷包:“这歌荷包内有三颗毒丸,都是我师弟的手笔,那晚的事,他知道是自己冒撞了,又拉不下脸来赔不是,叫我将这三颗毒丸给你,你贴身收着,关键时刻掷出去,药倒一二十人不在话下。”
林昭昭往屋里看了一眼,隐约见窗台上有个人影,林昭昭看过去的时候,一闪身回了屋内,大概就是白石了,林昭昭将荷包收好:“那白姐姐就替我谢谢他了。”
“会的,时候也不早了,你今晚好好休息,之后怕是要风餐露宿,也先养足了精神。明日一早我便要入宫,大概来不及送你。”
她们各有各的道路,各有各的使命,可难得在患难之中,有了这样一份可以托孤的情谊。
林昭昭回屋歇下,丁二七就躺在她的身侧,夜已深了,在丁二七柔和的目光里,林昭昭渐渐入了眠,醒来时,天色已经微亮。
一早醒来,林昭昭带着行囊来到前厅,陆鸣筝已经在厅里等候,早饭还是百合甜羹,知道林昭昭爱吃,陆府上一直常备着,简单地用过早膳,二人便来到城门与镇抚司一干人等会和,还未到城门开放的时辰,但有镇抚司的腰牌在,守门的人也不敢多问,径直开门放行。
为了行路方便,镇抚司已提前备好了马匹,众人一路疾驰,风雨不歇,这才在数日后,到达了滨河沿岸,说来也巧,这里正是林昭昭与丁二七最初相遇的地方,一切事情的开端——长乐镇。
在成功抵达北境之前,镇抚司的行程必须尽量地隐蔽,因此他们此行尽量走的过境的大路,不经过各州府城门,尽可能少得亮明身份,正因如此,在抵达长乐镇后,也没有惊动当地的官员和百姓。
长乐镇早已恢复了从前的宁静,没有鬼怪作乱,这里还是那个男耕女织的边境小镇,镇抚司的人不知从何处弄来了一艘商船,不多时一行人便都登了船,长乐镇上炊烟袅袅,似乎是在为他们送行。
林昭昭站在甲板上,问身边的丁二七:“这一百年间,你可曾去过滨河对岸?”
丁二七迟疑了片刻:“被黑无常封锁魂海后,我一直在南方游走,最北的一次,便是与你在长乐镇的相遇。若真的有,大概也是在黑无常抹去我记忆之前的事,我记得我遭遇雷刑之时,周遭似乎是一片水光,可那究竟是滨河,还是别的什么湖泊海洋,我却也记不清了。”
第58章 南骧半面环海,湖泽众多,即便丁二七当时真是在海上受的雷刑也并不起奇……
南骧半面环海, 湖泽众多,即便丁二七当时真是在海上受的雷刑也并不起奇怪,只是不知为何, 在丁二七说这些话时, 他心里却隐约觉得,或许当时的那一片水泽就是滨河, 可更多的细节, 他想不起来, 包括自己究竟是从南岸往北岸,还是从北岸往南岸。
当时他刚刚化煞, 唯一的念头便是复仇, 可是滨河南北岸, 他的滔天恨意, 究竟是对南骧, 还是对北戎?如果是对南骧, 那他作为既明派曾经的门主, 这份恨意是否应该随着朝晖剑一代代传下去,让那些曾经受教于既明派的后代弟子,终其一身为他这个已死之人复仇?
丁二七不知道, 如果自己还带着生前的记忆,那他会如何做,只是此时此刻, 在林昭昭即将踏上北境土地之时, 他不希望让林昭昭想到这些。
“说好要带你探查身世,可如今却……你会不会怪我言而无信?”
丁二七摇了摇头:“我最清楚, 什么叫天不遂人愿,你身上如今带着多少人的期盼, 我等得起,可那些活人却等不起。况且如今,我也说不清我究竟还是否执着于前尘往事,就像这样子待在你身边,已是幸事,再贪图更多,说不定会落得一无所有。”
其实不止是不清楚自己是否还执着于前尘,甚至可以说,丁二七现在有一些害怕真的揭开自己的尘世记忆,若彼时自己重新化煞,那他答应过林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