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这时候。
房门冷不丁地被人敲响。
示爱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不速之客打断。薛理话音一顿,有些不悦地抬眸看去。他沉着声就问了声“谁?”,却没有得到房门那头人的回答。*搜`搜,小/说\网? ?更`新+最¢全¨
薛理眉头也因此皱得更深了,他先是安置好林满杏,起身后便朝着门口走去。
而当他一打开门,就看见那张雌雄莫辨的脸出现他的眼前,狐狸眼中还带着狡黠的光,看着好不碍眼。
“……你来干什么?”薛理原本想要直接关上门,可已经来不及了,他不过开了道小缝,柴寄风的脚就趁机往里头一挤。
“我来看满满啊,有什么问题吗?”
真就像是只狐狸似的,柴寄风用力地把门一推,灵活地就钻了进来,不顾身后男人骇人的目光,他直接就朝着林满杏坐着的沙发前走去。
“满满,你嘴巴怎么肿了?”
尽管对答案心知肚明,但柴寄风还是做出一副心疼的模样,唏嘘不已,“是被狗咬了吗?好可怜啊。”
薛理:“……”
“不是狗。”但林满杏不知道他是装的,她还十分认真地纠正道:“是薛理咬的,不是狗咬的。”
薛理:“……”
“没事,谁咬都一样。”
柴寄风说着就从西装口袋里拿出张方巾,当着“狗”的面,他仔细地替林满杏擦拭起嘴巴,动作无比自然。擦完之后,他还很是宝贝地把手帕折叠好放回口袋里。
这一连串亲昵的动作,让薛理的眸光越发阴毒起来,拳头也攥得更加紧了。但是他深知林满杏最讨厌他什么,所以他现在除了忍他别无选择——反正等林满杏不在了,他们有的是时间好好算账。
而柴寄风也知道薛理现在不敢摆什么正宫做派,所以他的动作也更加肆意妄为起来,抓着林满杏的手,他就开始把玩起来。然后,他冷不丁地说:“满满,今天是于景焕的葬礼。”
“嗯。”
林满杏依旧微低着头,浓密的羽睫遮住了如墨般黝黑的瞳仁,她的声音有些低落:“我知道的。”
“于景焕他已经死了,死了一年了。”柴寄风又平静地陈述道。
而他的话也让薛理感到有些耳熟,男人眼皮一跳,似乎预想到了什么。
果然,紧接着他就听见柴寄风说出和他不久前才和林满杏说过的相似的话:“你愿不愿意,以后让我来照——”
“咚咚”
刚好又是一阵敲门声。
声音恰巧盖过了男人后面的几个字,眼见着面前的林满杏注意力转移,圆溜溜的眼珠转而又去看房门的方向,柴寄风眸光的脸色都变得怪异起来。
“呵。”
与此同时,一声低沉短促的笑声不合时宜地笑起,嘲讽意味很是强烈。
——很相似的场景,不久前还打断别人的人,这会儿也被人用同样的方式打断了。
只见,站在房门旁边的男人,长身玉立、气质斐然,一身黑衣让他看上去更加清瘦。
他的脸上还是挂着那仿佛计算好角度的微笑,微笑地看着房里的三人,于斯佰平静地说道:
“葬礼还有二十分钟开始。”
“于老先生请满满和两位下去。”
*
纯白的雪地上,是乌泱泱的一片黑色,色彩的极致对立,使得葬礼视觉上的冲击更加强烈。
而人群的最前方,拄着拐杖,被人搀扶的老人一步步朝着墓碑的方向走去,那花白的发被风吹散,显露出几分沧桑。
按理说,葬礼是该保持肃静的场合。但来参加的宾客实在太多,因此底下还是不免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就比如……
“怎么没看见应元白?”
卢嘉木看了眼周围,询问的眼神最后落在了身旁的罗光霁上,他一如既往地嘴巴抹了毒:
“难不成他和于景焕兄弟情深,提前去死找他叙旧了?”
“……我不知道。”罗光霁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