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地将众人的工钱,一一结清。′1-3\3,t·x_t..?c/o.m′
最后自己还剩下一两五钱银子,这些是他做包工头的报酬(拉来一个人头干一天,便给一文钱)。老村长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直接把钱收进挎包,而是只留下五钱银子。将剩下的一两银子递回柜台,说道:“帮我把这一两银子,存到俺的账户里!”这一举动,让刚拿到钱的众人满脸疑惑,有人忍不住问道:“老村长你这是干啥嘞!咱好端端的又把钱给递了回去?”老村长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认真地和里面的小厮核对账目。从银行出来后,他才向众人解释道:“之前不是和尔等说过了吗,这银行又不收保护费,而且还会给三分的利息。我暂时留着五钱银子,就已经够花了。剩下的一两银子,自然是存到银行里,让他钱生钱。这一两银子一年,便有三十文钱的利息。这都够买两升大米了!”“那俺们也能存不?”人群中有人急切地问道。老村长眼睛一转,心中暗自盘算,脸上却不动声色地说:“当然可以!不过你们还有钱存进去吗?不如等来年赚了工钱,不要着急取出来,我来帮你们办个账户,你们将钱存进去。”老村长自然不是单纯地为村民着想,他想起在办理账户时,小厮告诉他:可以带亲戚朋友过来办理账户,只要有人办理账户并且往里面存钱,不管金额多少,他都能得到十个鸡蛋的赏赐。看着眼前这几十号人,老村长心里乐开了花。要是大家都办了账户,那可是五百多个鸡蛋!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啊!~~~~~腊月廿八,卯时三刻。昨日突然降温,王远披着裘毛大衣,看着自家檐角垂落的冰棱,在晨光中折射出冷芒。思绪不由的回到一个月前。当初王远刚接手了国子监祭酒,初入国子监的情景,至今仍如芒刺在背。明伦堂前,几个衣着华贵的监生正将一名肥胖学子按在石阶上,为首的锦袍少年,扯着对方衣领狞笑:“没银子孝敬,也配在这读书?”那学子怀中散落的《大学章句》被踩得稀烂,墨迹在青砖上洇出黯淡的血痕。最后这几个衣着华丽的监生,直接从肥胖学子身上摸出几张银票,大笑着离开。更令人心惊的是后院柴房,草席裹着的尸首堆在角落。*s¨i¨l/u?x_s?w·./c?o\m~老吏习以为常的解释道:“这些都是南方人,不晓得北方的寒冷,也没准备冬衣,每年都会冻毙几个,祭酒大人不必挂怀。”此番种种,不胜枚举。只能说王远之前,从别人那里了解的国子监,还是不够全面。这简直就是一个五毒俱全的地方。这番乱象,让王远攥紧了拳头。但是他心里清楚,自己若不能做出成绩——赚钱,让嘉靖看到实打实的利益,所有改革想法都只是空谈。他暗自盘算,先将皇庄大学建好,等房价卖上去,以那两千多万两银子为筹码。再去和嘉靖谈改革,皇帝多半会为了银子,而点头。……恰在此时,王远等待的人也来了——工部主事孙诚。他今日打算去巡视那五个皇庄,看看大学的修建情况如何!五处皇庄选址得天独厚,距京师城门不过三四里。二人乘马车向京师东边最大的皇庄而去。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沉闷的声响。还未到庄前,远远便听见此起彼伏的号子声,夹杂着木材相撞的咚咚声、铁器敲打石块的铿锵声。孙诚掀起锦帘赔笑:“大人,前头便是皇庄。瞧那浓烟滚滚,定是窑厂在烧制琉璃瓦。”马车转过拐角,只见庄内一派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黄土夯筑的工地上,数百民夫穿梭如蚁,有的正合力抬起巨大的木梁,有的挥舞着锄头平整土地。远处的空地上,数十座砖窑一字排开,窑口吞吐着赤红的火焰,浓烟直冲灰蒙蒙的天际,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焙烧后的焦香与汗水的咸涩气息。王远掀帘下车,迎面撞上一股裹挟着木屑与尘土的寒风。左侧石料场中,石匠们正挥动凿子,在青灰色的花岗岩上,雕琢着精美的纹饰,碎石飞溅间。“嘿哟嘿哟”的呼喊声整齐有力。有位老石匠专注地雕刻着柱础上的云纹,每一刀下去,都携带着他几十年的手艺沉淀。右侧木料堆旁,几名木匠手持墨斗,在粗大的金丝楠木上弹出笔直的黑线,刨子推过,淡黄的刨花如雪花般簌簌飘落。除了这些工部的匠师之外,更多的是附近的百姓前来做工。他们的身影在寒风中摇晃,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