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的。”
突然张居正说道:“殿下,臣说一句你不一定爱听的话,就算是能调,这个时候,我们也应当阻止,不给他调!”
裕王听后猛然一惊,谭纶是最焦急的直接就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张居正一字一顿的说道:“干脆,就让浙江彻底乱起来!”
张居正说这话的时候,还紧紧的看着裕王,只见裕王直愣愣的,显然被惊讶到了。
王远却第一时间,就清楚了张居正的想法,毕竟他和徐阶早就讨论过这个问题。
不过说出这话,可是要有相当大的勇气,王远可不想在这时,将话说的这么明白。
“到了这个时候,臣等的意思也该跟殿下说清楚。
严党保持朝政二十多年,其实早已是土崩鱼烂的局面。之所以能维持,全靠逢迎圣意。
而如今,宫里的需求越发无厌,严党就层层贪污。朝廷本就有了很大的亏空,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而这一次王爷也知道,他们的本意就是,想要依靠浙江的改稻为桑,来弥补朝廷的亏空。
但是这么大的事情,谁都知道想要在一年内推行,是绝对不可行的。但是严党已经等不住了,底下人又认准了这是个发财的机会,所以才会干出这种毁堤淹田的事情。
臣猜测严阁老,估计也是被蒙在鼓里。至于其他人怎么想,无非是剜的是百姓的肉,剜的是大明朝的肉,来补他们的疮。
这么明白的事情,朝廷上下竟如同视若无睹一般。好不容易有个胡宗宪出来说话,其实也是为他们好,想护住他们,结果却被他们这般仇视。
连胡宗宪都容不下,如今又着急推行新政,这恐怕就是他们气数将尽了。
殿下,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这一次干脆就让浙江乱起来好了,就当我大明朝身上烂了一块肉!如今这脓疮也是时候该挤出来了,哪怕多剜掉一些肉,也是可以忍受的。”
此言真是振聋发聩,在场的其他官员们都被震的说不出话,可能有些人也看到了这个事情,但他们可不敢这样直接说出来。
此时裕王被张居正这话一说,脸上立马就出现了潮红,显然是有一些意动了。
裕王看向了谭纶问道:“子理,你怎么想的?”
谭纶脸上出现了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殿下如果下定了决心,那么臣则没有异议。只是苦了浙江百姓……”
谭纶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内屋传来了脚步声,连忙就停了下来。
王远等人也看见了,立马就站起来行礼:“见过王妃娘娘!”
裕王回头这才看见,裕王妃抱着世子就走出来了。
这一下,裕王不禁有些皱眉,直接就开始训斥:“我们正在这议事呢,你抱着世子出来干什么?”
裕王妃此刻并没有半分的慌张,而是将世子递到了裕王身前说道:“臣妾并不想干什么,就是想让你抱抱世子。”
裕王此刻有些厌烦了,但看着裕王妃伸出的手,不得不将孩子接了过去:“好了,你这到底是干什么?”
裕王妃立刻就跪伏在地上,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这才说道:“殿下,臣斗胆要说了,还请殿下听完臣妾所言,若是不对任凭殿下处罚。”
对于裕王妃这个人,在历史上她就因为善良和规劝裕王而得名,甚至等裕王即位后,她还因为时常劝谏,而获得裕王的不喜,险些被废掉皇后之位。
如今经常可以看见,王远也更加清楚,裕王妃虽然只是一介女流之辈,却往往能往大处想,而且见识过人。
裕王妃行过礼之后就起身,看向了裕王和官员们说道:“刚才你们说的话,我在里屋都听见了。大势所趋之下,有些事情不是一时能办好的。
但是请殿下记住,有一条永远不能忘记,我大明江山社稷,殿下是皇储,接下来是王爷手里抱着的世子。
念在这一条,请殿下和各位师傅们往远处想,要给王爷和世子留下一个,得名心的天下。”
这话一说完,不只是王远和张居正,就连裕王也肃穆了起来。看着怀中的儿子,就像是看见了皇家的延续。
不过没等众人说什么,裕王妃就接着说道:“除此之外,臣妾还有一句话要说。
殿下是皇储,将来大明所有的百姓都是你的子民。哪有看着子民受到灾难,而君父却袖手旁观的!
胡宗宪尚且知道,爱惜自己辖地内的百姓,王爷和各位师傅们,难道连一个胡宗宪都不如吗?”
这一下张居正和谭纶都有些愧疚了。不过王远倒是觉得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