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御史跳了出来,先是向陛下行礼而后说道。
“王修撰,既然你如此说,那为何你回京师后,你祖父还留在了庄园。
你可知你祖父已经七十多岁,这么大的年纪,你不将他接到身边赡养,还将他丢到郊外自生自灭,这不是不孝是什么?”
王远看到这里,感到十分的不解,这究竟是在干什么?
今天是今年第一次上职,皇帝和大臣们闲的没事做吗?怎么这点弹劾的小事,都要讨论这么半天。
自己不是都解释过了吗?还要继续?
王远连忙用余光,瞟向了自己的师祖,想让他给点提示。
徐阶瞟了两眼严嵩后面跟着的严世蕃,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王远皱了皱眉头,稍微思考了一下,就有了一些猜测。
这应该是严党那边出的手,就是不知道严党为什么要针对自己?
难道是因为那首青词?
又或者是因为自家师祖?
难道还能是因为自己那本书?
不过现在,也不是王远发呆的时候,面对新一个御史的指责,王远也不敢和小说里那样,直接质问其名字。
直接就开口反驳:“这位御史,虽然风闻奏事是陛下给你们的权利,但是你们也应当了解一些事实。
这般凭空诬告,实在是有伤同僚之谊。
我自幼家贫,是我祖父力排众议,全力供养我读书科举,我对祖父之情,绝非尔可以想象的。
之所以祖父不与我一同返回京师,那是因为我祖父年纪大了,畏惧京城的寒冷。
而在那庄园里有一处温泉,我祖父在那里可以过得更好,时常泡温泉他也能感到身体舒适。
我自然是不能为了我的名声,而让祖父忍受寒冷,此乃真正的不孝。
倒是这位御史,你话说的这般冠冕堂皇,可曾将你的父亲、祖父接到京师来赡养?”
这一下,瞬间问的这御史哑口无言,他自然是没有接来的。
京师房价这么昂贵,他一个边缘的小御史,没有贪钱的渠道,又如何买得起?
他夫妻居住就已经很是拥挤,再将父母他们接来,岂不是更加拥挤了?
胡直看见这御史有打退堂鼓的意思,连忙上前两步,接过话语。
“哼,此乃汝一面之词而已,是真是假还暂不知晓,万一这只是汝的托词该如何是好?
这些暂且不论,就先说说你为何多次宴请同年好友,是否意图结党营私。”
“呵!胡御史好大的威风啊,这般挑拨我家中亲情,竟然如此轻飘飘的就揭过。
若是有人说你胡御史不孝,胡御史也能这般轻轻揭过吗?
陛下,臣王远虽职小位卑,然臣一颗孝心从未被灰尘沾染。臣恳请陛下派一太医为臣祖父诊治,还臣一清白之身。
若臣有半点虚言,愿以死谢罪!”
王远说完后便拜伏在地一言不发。
继续和这帮御史争吵也没什么用,从嘉靖没有直接杀他,就可以看出皇帝现在压根就不想杀他。
而皇帝只要不想动他,那么其他人的弹劾简直就是放屁。
继续和这帮御史争吵也没什么用,就算是吵赢了,也会来一句犹未可知。
那么还有什么好说的?
逮住一个自己肯定不会错的,往死里整。
我错了我以死谢罪,你错了怎么搞?
你不是说犹未可知吗?现在派太医过去检查,什么结果很快就能出来。
果然,王远这话说完,其他几个御史,也都纷纷跪了下来。
原本喧闹的大殿,瞬间就安静了,只有徐阶露出了一丝微笑。
……
“磬!!!”
随着屏风后传出的磬声,王远这些人再次行礼,就连大殿两旁的官员也都躬身行礼。
“臣等请陛下圣裁!”
“既然如此,便如王修撰所言,另一太医前去为王修撰祖父诊治,是非对错一验便知。
对了,王修撰。我记得你祖父是叫王鹏飞吧!原先是兴王府的护卫。”
“陛下圣明,臣祖父的确是兴王府的护卫,祖父每每说到兴王府,都是憧憬的神色。”
“嗯,朕记得,当年这名字还是朕给起的呢!这一晃便过去了四十多年,你祖父身体如何了?”
“微臣代微臣的祖父,谢陛下挂怀,祖父若是知道陛下还记得他,定然会十分欢喜。
祖父今年已经七十多岁,因为早年习武的原因身体还算健朗,只是在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