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上——
满朝文武呼哗哗跪了一地,声音一浪高过一浪:“皇上万乘之躯,不可轻易涉险,请皇上三思!”徐玉宁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因为太着急,眼前一黑,忙伸手扶住了桌沿,睁大了双眼,死死盯着小福子:“你刚刚说什么?!”小福子神色惶恐地重复了一遍:“娘娘,皇上要御驾亲征了!”徐玉宁只觉脑袋嗡嗡地响,有那么一刻,耳朵仿佛失聪,完全听不到小福子在说什么。`j^i`n*j′i*a¢n-g/w?x-c¨.,c`o~m\她曾经梦到过萧夺御驾亲征,没想到梦里的情景,竟与现实重合了!“什么,皇上要御驾亲征?!”消息传开,后宫顿时骚动起来。前儿个知道罗靖成举了反旗,皇贵妃被囚,罗府上下全部下狱,各宫嫔妃已经吓得花颜失色,如今又传出皇上要御驾亲征!各宫嫔妃更是吓得魂不守舍,纷纷上寿安宫去,找慈安太安求证。齐昭仪拿帕子抹了眼泪,哭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皇上万乘之躯,若有半点闪失,如何是好?”齐昭仪哭完,康贵嫔哭:“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日里个个号称猛将,如今个个都是废物不成,竟要皇上亲自出征!”皇上御驾出征,要是出了什么事,她们这些后宫嫔妃就失了依靠,将来又该怎么办呢?皇上是她们的天地,是她们的男人,更是她们孩子的父亲,甭管素日里众嫔妃怎么闹,但这个时候,的的确确是一心替皇上着想的。/x~t,i¨a~n\l*a`i/.`c/o,m·皇上在,在后宫的日子就过得去,若皇上不在,留下一宫孤儿寡母,将来之事,谁知道会如何?慈安太后还在病中,因为此事,又深受打击,精神头越发不好,现下这一屋里嫔妃又在这里哭哭啼啼,简直有操不完的心!就在这时,外头忽高声通传:“贵妃娘娘驾到!”徐玉宁疾步入内时,面上已经收起了哀戚之色。看到徐玉宁进来,一众嫔妃好像找到了主心骨,纷纷围上去,七嘴八舌闹起来:“贵妃娘娘,前边如何了?”“皇上真的要丢下咱们姐妹,御驾亲征不成?”徐玉宁皱着眉头,目光从她们脸上一扫而过,突然喝道:“个个杵在这里哭哭啼啼,这是在干什么?!”皇上还未出征,这仗还没打呢,都在这哭哭啼啼的,实在不像话!徐玉宁一声怒喝,喝得众嫔妃心头一颤,顿时喉咙一梗,不敢再吱声。·x!j?w/x`s.w!./c\o.m`郑嫔红着眼睛,眼泪要掉不掉的,看着徐玉宁,语气顿时充满了责怪的意味:“贵妃娘娘,素日里皇上最宠爱你,你怎么不劝劝皇上?!”平日时众嫔妃争宠,免不了拈酸吃醋,现在这种情形,她们没贵妃受宠,自然不敢堵到乾清宫去,可是贵妃最得皇上宠爱不是么,那就应该去劝住皇上!徐玉宁猛地一甩袖子,看着她们一脸怒容:“后宫不得干政,你们是不是都当耳旁风?!”又喝道:“哭有什么用!哭能解决问题?”众嫔妃被骂得敢怒不敢言,又禁不住委屈,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干着急。徐玉宁面色严肃至极,当即下了逐客令:“都老老实实回各宫去!照顾好皇子公主们!”“……”“孩子们都还小,你们当大人的在这里哭哭啼啼,底下人更加六神无主!”“……” “你们都是皇上的妃嫔,你们都这般经不起事,叫旁人如何看待皇上?!”这话骂得戳心,王婕妤最先反应过来,拭了泪,朝徐玉宁和慈安太后福了福身子,道:“嫔妾听贵妃娘娘的,这就回去管束好自个儿宫里,只盼母后和贵妃娘娘,多劝着点皇上……”说罢,哽咽着起身,扶着宫女的手退了下去。有了王婕妤牵头,慢慢地,其他嫔妃也跟着散了。“咳咳咳……”先前一众嫔妃在,慈安太后一直憋着气,如今她们一走,便咳得胸膛都震了起来。徐玉宁神色一敛,猛地转身走到她的身侧:“母后……”“玉宁……”慈安太后紧紧拉住徐玉宁的手,目光用力地看着她,此刻似有千言万语要交代,到了嘴边化成这一句极重的话:“玉宁……前头已经够乱了,后宫,就别再给皇上添乱了!”皇贵妃被囚,慈安太后病重,徐玉宁身为贵妃,要担起这个担子的。她用力回握住慈安太后的手,郑重地应道:“母后,臣妾晓得的!”好不容易安顿好后宫,徐玉宁从寿安宫出来,又马不停蹄去了乾清宫。今儿个太和殿注定不会这么早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