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姐妹们?一般无辜失了性命。
“说,在哪?!”祁政不?禁厉声?逼问着。
宫女这才回?神,忙道:“兰、兰心宫中。”
……
两行浩浩荡荡的人马跟随在祁政身后,他的步子?迈得极大,面目又是如此猩红而?狰狞。
没死?、没死?!太好?了、太好?了。
他心底悬着一颗重达千斤的磐石,疯狂、期待、害怕,统统杂糅在里头,他害怕自己大喜过望,命令士兵押解这方才那名宫女同他一起来兰心宫中,若是寻不?到阿瞳,即刻便?要了她的命!
宫女慌张来报:“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太子?殿下携来一路人马正朝咱们?宫里赶来。”
“知道了。”
禄瑶只是淡淡地回?应宫女惊慌的声?音。
她的神色并无多大起伏,只是低下头替身旁昏迷已久的袁冬月理紧了被?褥。
祁政总归是要来的。
脚步声?愈近,哄闹着、响亮地逼来。
在宫女的指引下,祁政猛地推开屋子?那扇楠木格扇门,门楣上装饰着的精玉珠翠链子?霎时?相互碰撞着,发出唰的声?响。
禄瑶即刻抬眸看向门外,紧盯着祁政神色慌张的面孔。
扑面而?来的,是房间里混了暖香的热气。
祁政卓然而?立的身子?有一瞬间的颤抖,目光一错不?错地紧扣着躺在床上的袁冬月。
在那张精致小?巧的桃木拔步床上,纱帘被?很规整地紧在两旁。她一袭素白锦衣,湖蓝色叠丝薄被?覆至胸口,黑玉般的乌丝倾泻下,如瀑布般流畅地枕在后脑,只是面唇有稍许惨白,却因屋内炭火旺盛的缘由,两颊倒氤氲了抹淡红。
她就那样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很是乖巧,很是柔和。
祁政的心止不住地狂跳着,即刻冲向拔步床旁,禄瑶见状,忙起了身朝一侧站去,还未来得及朝他作揖行礼。
他手指颤抖着,像在抚摸自己的一件宝物般摩挲她的脸颊,眸中是失而?复得的泪。只恐是自己在做梦,这才叫他看不真切。
……
过了良久。
“她、她怎么样了?”祁政回?头看向禄瑶问道。
“请太医瞧过,身子?虽无大碍,可精神却颇受打击,这才迟迟不?醒。”禄瑶回?应着。
祁政闻言默然几?许,这才敛了情绪,再又抓起袁冬月的手紧紧握在手心中。
禄瑶半抬着眼皮看他的动作,缓缓吁出一口气来。未来的新皇,如此显贵至尊的地位,竟然两次不?顾礼法地闯入兰心宫,都是为?了阿月。
瞧眼前他那又失措又惊喜的模样,几?近又哭又笑的状态,她不?禁稍稍愣了神。
──他倒也不?完全像阿月口中所说那般,对她仅仅只是利用。
祁政缓过神来,面色又恢复了以往的威冷,回?过身来看向禄瑶。
禄瑶得以作揖:“太子?殿下。”
一阵怒火窜地从祁政心中迸发,他的音色只低沉得可怕:“娘娘分明知道本宫在寻她,又为?何要将她私藏于你的寝宫之中?”
“若非本宫发现,娘娘是不?是打算就让本宫误以为?她是真的死?了?”
禄瑶眨眨眼眸,唇角微微扬起,不?紧不?慢道:“还望殿下恕罪,妾身并非有意为?之。”
“你我二人皆视阿月为?自己重要的人,自是盼她好?的。”
“可还恕妾身直言,在您的东宫之中,她或许并不?安全。”
“你是想说本宫没有能力护好?她么?”祁政压着怒火道。
“事已至此,想必无需妾身多言。”禄瑶说道。
“你!”祁政咬紧了牙,只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禄瑶并不?想得罪他,只是心中有怨不?得不?发。
“还望殿下恕罪。”
“妾身自那日从火中救出阿月,便?知东宫失火一事绝非意外,而?是有心之人的蓄意加害。”
“若凶手一日不?能察,那么阿月便?仍旧有失去性命的危险。”
禄瑶一面说着一面直视他的眼睛:“殿下若是护不?住她,妾身只好?代而?为?之。”
祁政闻言沉沉地吐出一口气,忽攥紧了拳,低吟道:“果然……”
果然是有人蓄意为?之。
待他查出这背后之人,他定要将那人千刀万剐,死?都不?足以让他给阿瞳赔罪。
祁政驻足不?动,眸光又落去袁冬月身上。
禄瑶立马看出了他眼底的犹疑,开口道:“还请殿下允了妾身,暂将阿月安于这兰心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