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五爷早没了刚刚的硬气,一直偷偷打量着王小公子,带路的黄皮如霜打的茄子,只剩层皮披着,骨头已经软了。μμ¨看?$\书?君+? ¤最o新|~#章μD?节t¤更[新?o快-
宋灵淑没打算放过他们,瞥眼看着黄皮道:“刘五爷当初是怎么交代你的,是不是早已与水匪暗中商量好。如果你不肯说,这罪名可就全由你担着了……”
黄皮瞬间明白这话是何意,扑通跪倒,“是,是刘五爷,刘五爷命我怂恿盐户去下海为匪,刘五爷是听王公子的,小人只是听差行事,王,王公子才是醉雨楼的主人。”
“王公子!”宋灵淑挑眉,“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随我回盐铁司好好交代清楚吧!”
“不,不……不是这个王小公子……”黄皮急得结巴更严重,“是,是王家大公子!”
“管他哪个王公子,王家家主也得和我们回盐铁司。”薛绮不耐烦了,说着便要上来拿人。王崧几人制服了小厮,将人全绑起来。
刘五爷颤颤巍巍往外跑,被贺兰延一把拽住,押回房内。
“你们不能抓我,我要告到县衙!”王小公子急得脸色煞白,微胖的身形略显笨重,没走几步,不知被谁绊倒在地。/$兰?兰÷|文*学? )?)免?D·费+{阅?t读-:
黄皮冷静下来,对宋灵淑揖禀道:“与,与匪首联系的人是王家大公子,他是王家的下任家主,此次也是他,他让刘五爷出面,告知村民,为匪可抵消利钱!”
“好你个黄皮,吃里扒外的废物,某这么些年白养你了!”刘五爷被掀了个底朝天,当场破口大骂。
黄皮眼神躲闪,退了几步赔着笑拱手:“小的只是想保命,刘,刘五爷要体谅体谅!”随后又谄媚地看向宋灵淑,“如,如今盐铁司发话,小的不敢隐瞒,还望女大官人,能,能轻饶小人!”
宋灵淑见黄皮能在关键时候反水,笑容欣慰道:“好说,你非主谋,并无性命之忧!但,关于王家之事,你……”
“尽,尽数告知,尽数告知!”黄皮笑得两眼眯起,急忙表态。
“我要告到县衙,你不能抓我!”王小公子大声嚷嚷,爬起来又想往外跑,被身后的女子狠狠踹一脚。
王小公子哎哟一声,像个球在地上滚了几圈。
宋灵淑一直注意着这个女子,没抓着人立刻离开,也是想等她主动开口。`§第|一2看?书?±网$D ·更?新?o最?@;全.王崧投来不解的目光,她递去稍安勿躁,示意李进不必看紧门口。
女子当即学着黄皮的样子行礼,“小女子叫孙妙莲,是洋泽县人,家中历代是盐户,父母过世后,我与妹妹相依为命,也是受王家蒙骗,才借贷买下盐田……”
孙妙莲娓娓道来:父母过世后,她姐妹二人遭叔父家嫌弃,她便带着妹妹独自过活,每日做盐工攒了一些钱。一日叔父上门,说王家要低价出盐田,他有门路能买到。
孙妙莲听信了叔父的怂勇,找刘五爷借了一百五十两,买下一块盐田。
之后新盐法颁布,姐妹二人辛辛苦苦制出盐,却没能抢到官府盐库配额,只能以低价卖给王家。她这才醒悟,买下盐田是受了叔父和王家蒙骗,连盐田的赋税都无法抵消,更还不起借刘五爷的钱。
姐妹俩决定另找活计,求刘五爷宽限时日。刘五爷不同意,要姐妹二人卖身乐坊抵债,她只好同意来乐坊做舞姬,只求刘五爷能放过她妹妹。
后来,她撞见叔父来找刘五爷,上前质问才知,叔父是替王小公子做局,目的就是要姐妹二人委身于顾小公子。
孙妙莲哭得两眼通红,愤愤瞪着王小公子,“半年前,我与妹妹上集市,被你拦下来,你说要我姐妹入府做姬妾,从此吃喝不愁。你定是恨我把鱼扔你脸上,故意报复我们。”
“受骗买下盐田一事,我孙妙莲认了,可你们明明答应,只要我入了醉雨楼,便能放过我妹妹。我回到家后,才知妹妹被几个小厮打扮的人带走,除了你,还会有谁会盯着我们姐妹二人!”
“你妹妹跟人跑了,和我有何干系,我只答应你,只要你入了醉雨楼,便抵消你所欠的一百五十两。你不由分说便要对我动手,我安然能放过你!”王小公子嗤笑。
“我妹妹不会随意离家,一定是你让人将她骗走,所借的钱我会一分不少还你,你必须把我妹妹交出来。”孙妙莲忿然道,“刚才你便说,只要我不闹,就答应带我去找我妹妹。如果你不知她去向,又怎么会说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