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 昨晚喝的酒,丝毫没有到要断片的程度。
所有的记忆都清晰地在她脑海中浮现。
露台上的吻,电梯里那句似是而非的话, 还有在房间里, 她拉着顾临钊,豁出去?了般呢喃着, 说她喝醉了。
傅弦音感觉耳朵在烧。
不、不止耳朵。
一想到昨晚的一切,她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她挣扎着想要爬起身, 然而腰间放着的那只手却?微微用力, 直接又把她按回了被?子里。
本来就酸胀的肌肉被?动作影响得再次叫嚣,傅弦音疼得嘶了一声, 火也跟着腾了起来。
“你干什么?”
她问。
语气都带着些不爽,可偏偏顾临钊听不懂似的,手还搭在她腰上,声音带着刚醒来的懒散。
“不让你走?啊,”他说,“这都看不出来么?”
“睡完拍拍屁股就打算走?人,傅弦音,是不是如果我没醒,你又要一声不吭地逃走?。”
“之?前?逃去?美国,这一次呢,又打算逃去?哪?”
“北川,临澜,还是干脆直接改签,提前?回去??”
傅弦音没说话。
顾临钊字字句句都踩准了她的意图。
她张口,苍白地想要辩解:“大家都是成年人……”
脖颈被?人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成年人?”顾临钊的声音散漫中带着几分冷意:“那六年前?呢?”
六年前?也过了十八岁生日。
傅弦音默默地咽下了这句话。
她说不出任何话来回应。
顾临钊这句话就似绝杀,堵死了她所有一切能够拿出来狡辩的话语。
六年前?的一切,都是她无法面对他的事?。
腰上的力度忽然撤下去?了。
傅弦音扯着被?子,挣扎着爬起身。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痛,她本来就是不爱运动,昨晚闹了那么一番后,今天起来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她身上被?套了一件t恤,很宽松,瞧着尺寸就能估摸出来到底是谁的衣服。
身侧的人也从床上起身,顾临钊没说什么,转身去?了浴室。
哗哗的水声从浴室传来,傅弦音脱了力般的靠在床头。
身上满是暧昧的痕迹,傅弦音没什么情绪的扯扯嘴角。
这么多年了,顾临钊还真是了解她。
就那么几句话,就禁锢似的把她锁在了原地。
水声不断。
傅弦音坐在床上,扭头看着窗外?。
昨晚的雪下得很大,此刻房间外?的露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
她就对着露台的方向愣神?。
直到水声停止,她这才如梦初醒。
顾临钊只套了条松垮的浴袍就从浴室走?出。
他发梢还滴着水珠,落在浴袍的领子上,慢慢晕开一点点水痕。
傅弦音有些挪不开眼?。
嘴会说谎,可心是诚实?的。
眼?睛……也是。
要不是经历了昨晚,要不是刚才顾临钊不轻不重地给她撂了几句冷话。
傅弦音甚至都在怀疑顾临钊是在勾引她。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男人掀起眼?皮朝这边看了一眼?,语气轻飘:“挺听话的。”
他说:“我还以?为,我松手之?后,你就要马不停蹄地直接走?人。”
傅弦音抿着唇,没说话。
顾临钊倒是也不着急,他靠在墙壁上挑眉看她,半晌才问:
“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重逢之?后,他们接过吻,也上/过/床。
却?还是头一回谈及过往。
傅弦音张了张嘴,还没说出什么,就见顾临钊朝着她的方向走?了两步,而后弯腰,在她唇瓣上啄了一下。
本来就紧绷的神?经彻底断裂。
傅弦音感觉大脑都成了一团浆糊。
不是在逼问她,怎么就成了亲她?
她还没反应过来,下巴被?人捏住,唇瓣上再次覆上温热。
顾临钊接连吻了她两三次,都是温和的,不剧烈的吻。
在唇瓣即将再次相贴的瞬间,傅弦音偏过头,错开了这个吻。
呼吸微微错乱,脸侧的发丝垂落。
她知?道顾临钊在干什么了。
他在逼她承认,她还喜欢他。
她对他还有感觉。
等不到她说,他就自己?来。
一下又一下。
身体不会说谎。
傅弦音扭头,睫毛轻颤。
她看着那双眼?睛,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