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的清明?。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傅东远问:“那你知道你那个小男朋友是谁么?”
莫名地,傅弦音突然想?起成?人礼上,邹玉琴那声冷哼,还?有脸上一闪而过的厌恶。
她喉头哽了哽,有些艰涩道,却仍反问道:“是你商业上对手的孩子吗?”
这?话一出,傅东远忽然哈哈大笑。
他拿起一只钢笔,在手中转了转,而后说:“对手?算也?不算吧。”
黑色的钢笔在他手中绕来绕去,傅东远轻描淡写道:“你逾静阿姨,是那孩子的小姑。”
心跳仿佛停止了一瞬间。
血液也?在身体里停止流动。
傅弦音只觉得自己大脑嗡鸣阵阵,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好?像连呼吸都?做不到。
眼前一片模糊,她甚至看不清傅东远的神?情。她只能看见一个虚幻的色块拼在她眼前,不断地晃动,扭曲,变形。
稀薄的空气涌入鼻腔,胸膛剧烈地起伏,她再也?没有力气坐着,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直到指尖都?因?为用力而泛白,才能勉强让自己不至于从?椅子上滑下去。
为什么。
傅弦音想?说话,想?质问,想?要攥着傅东远的衣领,将拳头落在他脸上。
可事实是,她连说话都?做不到,喉咙里只能发出艰涩难听的气声。
傅东远并没有轻易地放过她。
他说:“你们谈恋爱的消息能传到我耳朵里,也?能他们家的耳朵里。”
他淡然地看着傅弦音,仿佛他只是一个旁观者,此刻正站在客观的视角上,来为傅弦音往后的人生提出建设性?的建议。
可他明?明?是罪魁祸首。
傅弦音不明?白。
出轨的人是他,罪魁祸首是他,伤害所有人、毁了所有人的是他。
他为什么能够这?样无动于衷,为什么还?能够这?样!
眼眶被泪水浸润,傅弦音再也?忍不住,她喉咙哽着,声线颤抖。
她说:“你为什么,为什么连一条生路都?不肯给我留。”
傅东远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哈哈大笑。
他说:“生路?傅弦音,你搞清楚,现在是我先知道了这?一切,我来提醒你,让你能够先一步掌握主动权。等到那个男孩知道了这?一切,你觉得他会怎么做呢?”
傅弦音浑身都?在抖。
到了现在,到了最后一层遮羞布都?被扯开的时候,傅东远居然还?能够冠冕堂皇地说:看,是我将主动权给予你,你应该感谢我。
傅弦音彻底崩溃,她几乎是嘶吼着对傅东远喊道:“是你婚内出轨,是你对不起所有人,明?明?你是个人渣,所有的错误都?出在你身上,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她几乎要说不下去。
傅东远漠然地看着她,说:“所有的错误都?出在我身上?傅弦音,你还?是没有认清这?一点?。”
“是,我是有错,那陈慧梅就没有错吗?如果你一定要这?么说,那每一个人都?有错。”
“包括你。”
汹涌的泪水将傅弦音的睫毛濡湿成?簇,她抬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傅东远。
男人表情冷漠,吐出的话却残忍至极。
他说:“傅弦音,从?你出生开始,你就是个错误。”
“你的出生,是最大的错。比我、比陈慧梅的错误,都?要大。”
“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没人想?过你会出生,你是计划之外的错误,是你的存在让所有的事态进一步恶化。”
喉咙里翻腾上汹涌的呕意,傅弦音无法在这?个房间里、在傅东远面?前再待下去哪怕一秒。
她撑着桌子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邵杨站在门口?,傅弦音踉跄着撞上他,而后又继续往前走。
直到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她才终于脱了力地跪倒在地。
她伏在地上干呕,额头抵在冰冷的瓷砖地上,放声大哭。
但其实她根本就没有力气哭出声来,她只是抽搐着,狼狈地趴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嘶哑难听的声音。
泪水糊了一脸,傅弦音趴在地上,感受到自己汹涌的情绪逐渐平息。
不、那不能算是平息。
是无力,是绝望,是变成?了一滩死水,哪怕狂风暴雨袭来,都?不会荡起丝毫涟漪的死水。
她抬头,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邵杨。
傅弦音已经?没有心思去想?邵杨到底看到了多少她狼狈不堪的样子。
她只是机械地移开了目光,爬也?似的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