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问:“去那?边聊聊,去不去。”
邵杨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而后沉默了。
那?他妈竟然真的是一家酒吧!
邵杨的表情?有些复杂。
旁边的傅弦音却没什么耐心,她说:“不想去那?我回去了。”
“去去去。”邵杨心中默念:老板给我发工资、老板给我涨工资、老板给我发工资,老板给我涨工资……
他深吸一口气,迈开?了步子。
傅弦音跟在他身后,好?心情?地笑了笑。
她本来是不想和邵杨谈的。
但是今天两套模考做完,傅弦音的脑袋需要放松一下再恢复到学习模式。
天还?没黑,酒吧刚刚开?业,几?乎没人。
傅弦音找了个角落,邵杨在她对面坐下,服务生把酒单递过来,问:“两位,喝点什么呢?”
邵杨把酒单递给傅弦音,傅弦音认真地翻着?,目光流连了一圈,而后开?口:“我要一杯菠萝汁。”
邵杨:……
他闭了闭眼,说:“给我一杯红茶,谢谢。”
傅弦音大喇喇地坐在椅子里,少爷似的扬扬下巴,说:“说吧。”
邵杨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那?句“傅小姐您觉得如?何”还?没说完,就被傅弦音打断。
她面色有些沉,冷笑一声道:“傅东远是觉得我是傻子吗?我要百分之?十,他说百分之?三,喂狗都得多喂点。”
邵杨推了推眼镜,道:“傅小姐,您现在还?是未成年,大额的股权放在您这?里对您也并不是一件很安全的事情?,相比之?下,钱才是您目前的刚需。”
他说:“出国留学需要钱,每年两百万已经足够让你衣食无?忧。”
傅弦音说:“我现在也挺衣食无?忧的。”
酒吧灯光昏暗,傅弦音坐在角落里,半张小脸都隐没在黑暗里。
她说:“既然这?些股份放在我这?里不安全,那?陈慧梅是成年人,放在她那?里会安全许多吧。那?让他们两个离婚好?了。”
饮料端上来了,傅弦音拿着?菠萝汁的杯子轻轻晃。
就在邵杨觉得这?位傅小姐会把这?杯菠萝汁从他身上兜头浇下的时候,只听这?位傅小姐开?口了。
“我从小,努力学习,努力维护傅东远和陈慧梅岌岌可危的关?系。我爸去外面嫖,去外面花天酒地,我在屋子里好?好?学习,考到年级第一了还?要被我妈骂说我是个废物,所以我爹才在外面找别的女人,也不愿意回家看一眼。”
“但即使?是这?样,我甚至还?会在两边说好?话,在傅东远问我陈慧梅是不是发疯的时候我要跟他说,陈慧梅很想他,陈慧梅很爱他,在家里做了他最喜欢的饭菜等着?他。在陈慧梅问我傅东远是不是嫖的时候我要跟她说,傅东远只是工作比较忙,所以没办法回家。”
“我从小到大几?乎就没感受过爹妈给我的爱,他们指缝里流出的那?一点点温情?就能让我跪在地上求他们多看看我。”
她语气很平静,但是邵杨还?是从她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波动。
傅弦音抬起头,看着?邵杨,说:“邵秘书,给一个烂黄瓜和疯婆子当?女儿的下场就是这?样。”
邵杨不说话了。
准确来说,他不知道说什么。
傅弦音看着?他的沉默,忽然笑了:“所以,这?样的日子我受了十七年,如?今傅东远还?要从我身上压缩最后一点利益,你说,我会怎么想。”
玻璃杯磕在桌上,发出了咚的一声。
傅弦音起身,只留下了一句话:
“我想拿把刀把傅东远和陈慧梅都捅死?,然后自己再从楼上跳下去。”
“我的人生已经烂成这?样了,那?不如?大家一起死?。”
酒吧外,傅弦音只觉得神清气爽。
果然,发疯是排解烦恼的最佳方式。她现在算是领略到这?点了。
她背着?书包往回走,一路上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大脑放松也放松过了,发疯也发疯过了。
傅弦音翻开?书本,定了个闹钟继续学习。
早上和顾临钊约了今天晚上打电话,现在天才刚刚暗了下来,傅弦音的心就开?始有些雀跃。
写完了物理的习题,又背了会单词,闹钟刚好?响起。
她蹭地一下从桌子前弹了起来,而后又慢慢坐回去。头发原本是随便窝了个乱糟糟的丸子头,现在也被她拆开?,认认真真地用夹子夹好?。
桌边放了杯润喉的温水,原本杯各种习题书本堆得乱糟糟的桌面也被她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