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是一丝烦躁。
这都是纪逐渺期待在傅弦音脸上看见的。
可是她只看到了傅弦音轻轻弯了弯唇角,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般,点了点头,问:“嗯,然后呢?”
纪逐渺只是看着她。
良久,傅弦音嗤笑一声?:“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我害怕,担心?,然后因此?考砸吗?”
纪逐渺猛然瞪大双眼?。
然而傅弦音却没有轻易放过她。
她说:
“可是我不是很明白,就算我考砸了,年级第一也不会落到你身?上。甚至你总排名都不会因为我考砸而进步,因为我就算考砸也绝对比你考的好。”
“你要?是想排名进步,直接下药把前几个?考场的人毒死好像来得快些?。”
她用?最轻松自如的语气?,说出了最不留情面的话?。
纪逐渺只感觉自己的脸颊都在发烫,指甲狠狠抓紧掌心?,疼痛让她的眼?泪只是在眼?眶里打转,而没有掉下来。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羞辱,傅弦音在羞辱她。
傅弦音的羞辱像是一道密不透风的海浪,将她狠狠淹没,让她无法?呼吸。
她再也没有勇气?站在傅弦音面前和她对峙,连对视都不能。
纪逐渺逃也似的离开了。
傅弦音看了眼?半开的门?,听着走廊渐渐远去的脚步声?,而后缓缓收回了目光。
她趴在桌子上,脑袋枕在左胳膊上,右手慢慢翻着错题集。
或许是早上起得太早,傅弦音看了没一会就感觉眼?皮变沉,周遭好像逐渐有同学进班午休,微微的嘈杂仿佛助眠的白噪音,傅弦音没一会就睡着了。
忽然,脸颊上被盖了一片冰凉,冰凉一触即分?,傅弦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仰头看见顾临钊毫不掩饰的笑。
“快点,起来吃饭了。”
傅弦音眨巴眨巴眼?睛,默不作声?地又?把脑袋埋回臂弯,丝毫没有起来的打算。
“不吃饭不行,下午还得考试,快点起来了。”
“嗯——”
这声?黏黏糊糊,顾临钊莫名觉得像只在哼哼唧唧的小猫。
他还是头一回见傅弦音这么乖。
是真可爱。
顾临钊心?道。
但是可爱不能当饭吃。
顾临钊啧了一声?,又?把冰的杨枝甘露贴在了傅弦音脸上。
冰凉的触感带来些?许不适,傅弦音这会不光没抬头,有些?不满地哼了声?后,甚至把脸埋得更深了些?。
顾临钊觉得自己脾气?都磨没了。
他蹲在桌边,似哄似劝:“考完晚上回去睡,实在不行你吃完再睡行不行?多少得吃点,杨枝甘露都给你买了,听话?。”
“起起起——”
傅弦音撑起身?子,接过冰凉的杨枝甘露贴在脸上,强行用?冰冷刺激自己开机。
顾临钊熟练地把她笔记收好,把饭放在傅弦音面前。
他问:“怎么来这坐了?”
傅弦音插好吸管,猛吸了一大口杨枝甘露,说:“有本笔记找不着了,想过来翻你的,坐过来才想起来你东西?都放对面教?室了,我也懒得动弹,就坐这等你回来再说了。”
顾临钊:“那你是坐这吃还是去对面活动室吃?”
傅弦音:“坐这,我不想动。”
顾临钊笑骂:“懒死你了。”
话?虽这么说,但他仍然认命地起身?去找本子了。
热干面吃了一半,傅弦音忽然觉得有点什么不对劲。
她坐着顾临钊的座位,喝着顾临钊买的杨枝甘露,吃着顾临钊买的热干面,还使唤顾临钊去找笔记给她看,找的还是顾临钊自己写的笔记。
她何德何能,让顾少爷这么对她。
这个?念头一出,傅弦音顿时心?底一片愧疚。
饭也不香了,杨枝甘露也不甜了,就连手中的笔都不好用?了,写了几笔都不出墨。
傅弦音叹了口气?,正准备起身?去对面活动室,人才刚站起来,顾临钊就拿着本子进来了。
于是傅弦音只好一屁股再坐回去。
这一下给顾临钊看乐了。
他把笔记往桌上一放,笑道:“运动呢?”
傅弦音点点头:“有氧呢。”
她接过笔记,三两口吃完剩下的热干面,翻开继续看,可不知怎么,笔记上的字仿佛在跳动飞舞,傅弦音一点也看不进去。
傅弦音合上本子,再次打开。
结果还是一样。
她叹了口气?,把热干面的袋子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