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君心里很不是滋味,秦霜的状态她都看在眼里,她知道秦霜是个总裁夫人,被请来时的心情很是忐忑,她想,高级护工也经不起总裁夫人的脾气。
可是,秦霜跟她想得不一样,这个总裁夫人并没有什么高高在上的架子,脾气也没有怎么捉摸不透,反而温温软软很叫人舒服。
可是,她早该想到的,这样的脾气,除了叫她惊喜,也会让秦霜自己遭受许多。
就是这样的秦霜,这些日子也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脾气时好时坏,有时会突然挥开许平君拿毛巾的手,扔掉被子和枕头,在安静下来后却又躺在床上用愧疚的眼神看她,动着嘴唇却发不出声音。
许平君好几次眼眶发酸,她打心眼里心疼,可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更加认真地照顾着。
她告诉秦霜,“一切都会过去,都会好起来的。”话音未落,自己先哽咽。
秦霜点点头,眼泪掉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下去,病美人一点也不美,只叫人觉得柔弱可怜。
插管子的时候没有打麻醉,秦霜很疼,细细密密的胀痛一寸寸的摩擦着神经,她喊不出来,眼前模糊一片。
她看着医生,泪水还在滑落。
插管过程其实挺快的,对秦霜来说,却像几个世纪。
秦霜此刻安静地坐在床上,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插了管之后秦霜变得有些嗜睡,按照医生的建议,她此刻应该躺在床上,许平君也劝过,可见秦霜坚持,到底没忍心再说什么。
秦霜这几天都是没精打采的,动不动就会睡过去,她却不喜欢这种感觉,心绪越发不安,整个人都变得更加焦躁了。
查房的护士还在检查架子上挂的水,看起来快挂完了。
秦霜坐在床上,惨淡地提了下嘴角,她没说话,嘴角干涸,盯着墙壁一言不发。
正是脆弱的时候,秦霜实在没有力气抑制,关于虞景曜的回忆和幻想又开始在脑海和梦里出现,可是他已经有闫娇娇了,又怎么会想起她呢?
秦霜突然喉头发干,一阵痒意带起了胃里的翻涌,恶心想吐感突如其来,折腾得嗓子发疼。
旁边的护士此刻却发现了异样,她赶忙开口阻止着,“哎,秦小姐,可不能吐啊,管子吐出来可是要重新插的。”
秦霜知道,她努力抑制着,嗓子卡得生疼,眼前模糊一片,又要落下泪来。
许平君就在旁边,这样的景象她这两天见得多了,可每次看到还是心头发酸,她抬手摸上鼻尖,仰起头看天花板,作孽啊,秦女士这么好的人。
秦霜挂的水不少,其中有一样是供给身体所需的营养液,她如今不能通过进食获取营养,只能打营养液维持生命,营养液顺着静脉流入血液,带来缓慢的,绵延不断的细微疼痛。
她的两只手臂上全是一片青紫,细看去原来是细细密密的针眼,护士将挂完的水换下来的时候都皱了皱眉,这...下次换针可不好找位置了啊。
下午。
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高瘦男人走进了医院,口罩和帽檐之间的两只眼睛四处乱看,看起来鬼鬼祟祟的,说真的,要不是气质看来不像,衣服手表也价值不菲,医院保安差点把他当小偷丢出去。
白泽本来也是不想打扮成这样的,他甚至对秦霜的嘱咐都嗤之以鼻来着,什么帽子啊,墨镜啊,口罩啊,干嘛啊?装备这么齐?抢银行也用不着这套吧?
带帽子口罩都是因为他听话,墨镜?他想都没想,戴上都看不清东西了,他才不要戴。
谁料打脸来得快,很快他就后悔了...
白泽大摇大摆地上了街,没想到就这么一会还真叫人认出来了。
亏得那妹子一激动叫小姐妹的时候声音大了,白泽听见回头看了一眼,好嘛,已经开始向他跑过来了,白泽一脸懵逼,他只是好奇看了一眼声源,不至于打他吧?
结果他不回头还好,这一回头,后面那几个妹子更激动了,“啊啊啊啊!真的是白泽!啊啊啊!”
白泽这下终于明白什么情况了,其实这要是换了别人,遇见粉丝也就遇见了,说不定签个名再说几句话就好好地被放过了,可是白泽却不一样。
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