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塌上。
荣昭和看着唐泉慌乱的模样,便知道事情不简单。
若不是发生大事,又何至于在新婚之夜冒死打扰呢。
“我与你家王爷已经行了拜堂之礼,如今也算是正式的夫妻了。有什么事你直接和我说。”
唐泉呼吸都没喘匀:“王妃,前王妃的生母一头撞死在了王府门口,说是为女儿喊冤。”
荣昭和心一沉,愣在了原地。
“王妃,此事该如何处理。”
顷刻,忽然下起雪来。
雪花融化在荣昭和的脸上,她才踉跄着跑到正门。
可看到眼前的画面,她又不由得一惊。
蓉玲仙子短短两月,已瘦弱得只剩下一幅躯干。
眼窝深陷,发丝已然全白。
额间血丝渗透,眼角、嘴角,整张脸显得格外渗人。
怒目圆睁,她好似看到了死前不瞑目的她。
女儿惨死,不出一月,嫡长子出生,妓子一跃新晋侧妃。
不出两月,八抬大轿迎新妇进门。
十里红妆,酒香十里,而自己的女儿此刻却还在冰凉的地里,尸骨未寒。
她身为母亲,她活一日,便不能让女儿受这天大的屈辱。
于是她选择在这新婚之日一头撞死在王府。
荣昭和眼角滚烫,可她不能表现出异样。
她一步一缓,僵硬的双腿在雪地上生生拖出了一条印子。
她走到蓉玲仙子跟前,为她合上了眼。
“派人去沈家送信,另外准备最好的灵柩。”
“还好此刻宾客已经散尽了,唐泉,你去给王爷灌醒酒汤。此事今晚必须处理妥当。”
她吩咐好一切,这才拖着步子回了寝殿。
母亲生死,而她却穿着一身红色嫁衣嫁作他妇,多讽刺多可笑。
她脱下嫁衣,穿上一声白色净袍。
虽不能为她守孝,可这笔债她定要好好讨回来。
她在荣昭和的躯体里醒来的那一瞬,她便派人去了沈家探查。
得知蓉玲仙子日日被关在房中,这才落了心。
蓉玲仙子怎会知晓此事,又是被何人放出来的。
此事就如同一根针扎在了荣昭和的心里。
她巴不得将那人千刀万剐。
第19章
回到正厅后,沈宗和已经到了正厅,裴长庚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沈宗和是沈迟烟的父亲,沈迟烟死后,定北王颇感愧疚,于是作保将沈宗和推上了户部侍郎的位置。
是以,沈宗和害怕蓉玲仙子来王府闹会毁了他的仕途,这才将蓉玲仙子锁入房中。
沈宗和神情没有一丝变化,十分镇定,仿佛躺在灵柩中的那人不是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更像是死了一个婢女般。
沈宗和行了一礼:“王爷,这件事是臣管教家眷不力,这才让这无知妇人跑上门来闹了一通。”
裴长庚愣了一刹,许是没想到沈宗和会先将罪过揽到自己身上。
“她是前王妃的生母,而如今她在我王府寻死也是为了迟烟鸣不平。可圣上下旨赐婚,若是让其他人知道此事,莫说你沈大人的官职还能不能保住,纵是沈家满门都会落下一个藐视皇威的罪责。如今,我们只能将此事压下,好生将她安葬。”
沈宗和又奉承道:“王爷说的是,迟烟既已经去了,我们活着的人也该有活着的活法。王爷放心,我定会安排妥当。”
荣昭和坐在一旁,只觉得讽刺又好笑。
她轻哼一声,沈宗和吓得立马下了跪。
“王妃娘娘,臣代罪妇向您道歉。她也是因为刚刚失去了女儿,这才发了失心疯,让你们在新婚之日触了霉头。还请王妃娘娘恕罪。”
荣昭和凝着蓉玲仙子的灵柩,不觉有些悲怆。
这便是她以死换来的结果,只换来冷冷一句。
罪妇有过。
荣昭和身子一僵,自己这个父亲居然为了仕途做到了这一步。
“沈大人此言差矣,据我所知,您之前就将蓉玲仙子关起来了。那么她是如何得知我与王爷成婚的消息,她又是如何逃出沈府的呢?我想查到这背后之人才是重中之重,而不是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荣昭和顿了一下,又道:“她是先王妃的生母,亦是沈大人的家眷。这个事无论如何都得有个交代,才能对得起先王妃,我也才会安心。”
裴长庚扯了扯嘴角,荣昭和果然和其他妇人不同:“王妃说得对,这件事我们会给沈大人一个交代的。还得麻烦你先回去查查究竟有谁见过蓉玲仙子。”
沈宗和又换了副嘴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