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笑吟吟地按下皇帝费力抬起的手,眉眼弯弯地轻声道:“皇上,臣女再给你一次机会,考虑好再开口。/r,i?z.h?a¨o¨w+e-n?x?u.e\.¢c~o+m-”
皇帝的声音戛然而止。
对上江清月那双冷冽的眸子,皇帝突然话锋一转。
“把皇后,还有......”
声音又是戛然而止,皇帝眉心紧皱,双眼目光涣散,虚虚实实地落在面前半空中。
江清月不动声色地在皇帝肩头轻敲,抬眸看向下方,迎面对上皇后阴毒的眼神。
突然,皇帝一句话,让江清月攥在身前的掌心渗出一层虚汗。
“江滁当年,是被五马分尸的,对吧江丫头。”
大殿内一片沉寂。
江清月原本平稳的心脏毫无预兆地开始狂跳,面色骤然苍白,指甲用力扣入掌心。
刺痛嗡的一声蹿上头,江清月眼前花了一瞬,飘白过后再睁眼,整个人踉跄着,用力扶稳椅子的扶手才站住脚。
“朕想起来了。”
江清月偏头看去,皇帝侧着眼看向她,笑容阴恻恻的。
“江丫头,朕都想起来了。”
江清月下意识甩出袖中的匕首。
可手指虚软着脱了力,匕首没能接稳,轻飘飘地飞了出去,顺着殿内金砖滑出去好远。D完:?本@`^神;站` /最(新/·¥章@?a节~:更t\新(?e快o
十皇子盯着地上旋转的匕首,猛地抬起头:“来人!把这个欲要行刺圣上的贼人抓起来!”
一声令喝后,殿内又是一片沉寂。
一旁的皇后瞧着身后毫无动静的那些健壮的流民,嘲弄地冷笑出来。
“看来,十皇子也被人利用了。”
十皇子回过头看向身后的那些士兵,又猛地转过身看向几阶之上,此刻正扶着椅子面色苍白费力平复呼吸的江清月。
这些扮作流民的士兵对他太过顺从。
以至于他竟忘了,这些精兵从最初起就不是他的。
是慕容怀给他的!
“不对!九皇兄将你们给了本殿,你们就该听从本殿的指挥!本殿现在命令你们!去把上面那个意图行刺的贼人抓下来!”
十皇子在殿内跳脚,一众精兵却跟聋了瞎了一般,只专注地看着最前方的江清月。
皇后在一旁冷笑连连,鼓掌几声后,眼神骤然锋利地刺向前面。
“御林军听令!把她给本宫抓起来!”
江清月捂着胸口尽力平复呼吸,可心脏不知为何,像是故意跟她作对一般,越跳越乱怎么也平稳不下来。
她抬头朝下面看去,视线凌乱模糊。/w?o!s!h!u·c*h_e?n~g,.·c!o*m¨
一波人将御林军挡在前面。
云苓在一旁搀扶起她的手。
她扭头朝云苓看去,云苓的嘴开开合合,可她什么也没有听到。
“小姐?小姐!”
耳中涌入一阵连绵不绝的嗡鸣声,脑中传来阵阵刺痛。
江清月闭上眼,一片漆黑中浮现当年江府上下被大肆屠杀的各种画面。
爹娘......
爹娘当年......
当年是被五马分尸的吗?
她不知道。
她当年并没有亲眼看见爹娘的死状。
这些年来,慕容怀也从未与她说过。
她只梦到过娘亲浑身是血地哄她睡觉。
也只梦到过爹爹浑身是血地站在她梦境中不远处,任她怎么追都追不到。
五马分尸吗?
不对,不可能。
她江府的院落前堂,小到堪堪只能摆开三架两御齐驱的马车。
她爹娘是双双死在府中的。
江府内里根本跑不开马。
如何能五马分尸!
“你这个狗皇帝!”
江清月用力攥拳,指甲生生劈断,戳破了掌心娇嫩的肌肤,溅出几滴血珠子接连砸落地面。
殿内的皇后等人都被这一声怒吼吓了一跳。
江清月用力睁开眼,挥开云苓搀扶她的手,一枚银针直接刺入皇帝手臂上最为反痛的大穴。
许是力道太凶,皇帝原本动弹不得的身子开始抽搐,口中往外涌的黑血一口接一口。
江清月按了按自己的额角,眼中再次恢复清明,后背一片冷汗。
掌心的伤被云苓飞快地包扎好。
江清月垂眸,包裹手掌的那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