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能叫羞辱呢?”玉贵人一边笑着,一边轻轻摇了摇手道:“可真是冤枉我了,我明明是来劝你的呀!”
“哼,你倒是会说。”沈眉庄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玉贵人看沈眉庄这样不禁逗,忍不住心中的恶趣味又说道:“你又不是第一日在这后宫中,难道连这点道理都看不明白吗?我原本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伶俐的人呢!”说着,她斜睨了一眼沈眉庄,眼神中带着几分嘲讽和轻蔑。
“行了。”沈眉庄听够玉贵人云里雾里模棱两可的话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何必弯弯绕绕?没得让人厌烦,你一直都是这样找不到说话的重点么?你父母不教你么?”
这是还记着仇呢。
倒是比之前的死气沉沉,多了些鲜活了。
玉贵人眼中划过一丝笑意,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那你就不要嫌我话说的难听。”
她顿了顿,接着道:“你知道吗?从选秀入宫起,你、我和富察贵人便是汉,蒙,和满族的翘楚。而在我们三个中,你又是最受宠的一个,皇上甚至在你刚获宠一个月之后就将协理六宫之权交给了你。那时六宫都很羡慕你。”
“据我所知,除华妃外,早些年也就端妃和如今的敬妃在王府时获得过皇上的信任,胜任这一份差事。”
玉贵人笑了笑:“那时的你可是出尽风头呢!众星捧月般的存在,在人群中显得格外耀眼夺目,犹如一只骄傲的仙鹤立于鸡群之中,又似一棵挺拔的树木耸立在森林之上。”她顿了顿,接着说:“再加上你那显赫的家世背景,你的未来之路可谓是一片光明灿烂,众人皆心照不宣。”说到这里,玉贵人嘴角微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缓缓转头,目光落在沈眉庄身上,轻声问道:“那么,你当时又是怎样的心情呢?想必也是充满自信和得意吧。”
沈眉庄想起当日种种,鲜花着锦,花团锦簇,现下想来竟跟一场梦一样。
再细想她曾经的高傲与矜贵……
她的确很得意。
怎么能不得意呢?
毕竟如果路途坦荡,早晚她会坐上妃位甚至是更高一点的位置。
贵妃?
皇贵妃?
沈眉庄当时不知道,但她现在清楚,她一辈子大概只能蹉跎在答应这个位分了。
玉贵人看着沈眉庄脸上露出的神情,仿佛看到了她内心深处隐藏着的某些东西,不禁会心一笑:“我记得当时,所有人都认为你将来会有无限的前程和发展空间。因为这一切都是皇上赐予你的,所以在你心中,皇上自然就是英明睿智、独具慧眼的明君。他了解你的贤良品德和卓越才能,也深知你对他的深情爱意以及忠贞不二。因此,当皇上发现你假怀孕这件事时,你就觉得他对你的了解不够深刻,甚至怀疑他是否真的看清了你这个人。”
说完这些话,玉贵人静静地凝视着沈眉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然后,她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难道没有意识到吗?你的这种想法实在是太奇怪了!”
沈眉庄白着一张脸,垂着眼睛:“哪里奇怪?”
“你识大体做事妥帖时,皇上欣赏你,你便觉得他是好人,你犯错时皇上惩罚你,你便觉得他不堪托付。沈答应这……未免把自己摘的太干净了些吧。”
“你胡说!”沈眉庄瞪着眼睛站了起来,“我哪里是犯错,我是被陷害的!”
“所以呢?”玉贵人歪了歪头,“你的一句被陷害,就可以抹除你克扣下人的份例,在孕中戴着太后赏的簪子招摇过市,甚至屡屡与华妃起冲突的一切么?”
“我想你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刘畚茯苓已经被杀,你却依旧没有沉冤得雪的原因。”
“你让皇上太失望了。”
沈眉庄的一张脸本来就苍白的不行,现在听着玉贵人的话,更是连一点血色也没了。
玉贵人却不理会,只管把真相的刀子一把一把插进沈眉庄的心。
“皇上让你管六宫事,是相信你器重你,那他自然觉得你堪当重任,可偏偏你却连这么明显的局都看不出来,还明晃晃的撞上去,这是一错。”
“你假孕虽是被陷害,可江慎的方子是你当初自己说出来的。皇上的后宫子嗣凋零,零零总总就那么几个皇子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