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推倒前,沈玉然就站在屏风的另一面。
屏风的冲击力让沈玉然猝不及防的扑倒在地,身上的外衣也飘落在地,整个人就这样未着寸缕的暴露在众人眼中。
怜香惊呼一声,眼角余光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众人看客,连忙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借着怜香的力,沈玉然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回头看到门口众人,脸色苍白,眼眶中蓄起了泪水。
门口众人伸长了脖子往里看,目光肆意地在她身上游移,或鄙夷或充斥着欲望。
沈玉然羞愤不已,浑身都战栗着,眼神祈求地看向太子和安王两人。
安王微凉的目光扫过门口众人,握拳清了清嗓子。
太子虽然没说话,但眼神却落在他们身上,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众人中不乏有认得两人的,碍于两人的身份,都自觉离开。
天大的热闹也没有身家重要。
小二也明白这几位都是身份特殊的贵客,连忙开口让门口众人散开。
待所有人散去,小二摸了摸鼻子,不知自己此时该不该去换香料。
屋内的茉莉花香萦绕在众人鼻尖,沈攸宁冲小二伸手。
小二将香料递给她,退出了包厢,贴心的为他们把门合上。
一时间,包厢整个安静了下来,沈玉然紧绷的状态放松,整个人一下子跌坐在地。
沈攸宁看她一眼,朝着香炉走去,将原本的香料清除,换上了手中的香料。
容礼此时已然清醒过来,他拍了拍有些发疼的脑袋,将周围的情况纳入眼底。
他抬眸看向容臻,“怎么回事?”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容臻定定地看着他,“你和她这副模样,可不止我们看见了。”
容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沈玉然,面色陡然沉了下来。
“我想起来了!”
他猛的起身,两步来到沈玉然身前,伸手扼住她的喉咙,让她整个人都悬在半空中,大手微微用力。
“你敢算计我?”
沈玉然顿时脸色发白,身体挣扎着,呼吸变得急促,下意识抬手去掰那只扼住她喉咙的大手,但都无济于事。
“我,我没有……”
容臻呵斥一声,“老三,你这是要当着我的面杀人灭口吗?”
容礼脸色难看,转眸看了一眼眉眼愠怒的容臻和在一旁看戏的安王,松开了沈玉然。
沈玉然狼狈地跌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捂着喉咙,剧烈地咳嗽着,脸色越发苍白。
容礼一甩衣袖,转身看向正在换香料的沈攸宁。
“安宁郡主这是在做什么?”
沈攸宁抬眸瞥了他一眼,“换香料。”
他眸光微动,语气尖锐,“这包厢一片狼藉,郡主竟然还有心思换香料,莫不是这香料中有什么蹊跷?”
“是啊。”
容礼眼神一闪,“这香料中加了什么?郡主又是如何得知的?”
沈攸宁合上香炉,手中握着一包香灰,走向容臻。
“我从踏入这包厢的那一刻起,便知香料有异。因此我才会下楼,让小二来换香料。”
她的目光转向沈玉然,平静的语气中夹杂了一丝冷意,“至于这香料中加了什么,你应当比我更清楚。”
“我怎会知道?我不过是想请阿姐吃个饭,给阿姐赔罪而已。”
沈玉然咳嗽了两声,眼神闪烁不定。
“这包厢是你订的吧?”沈攸宁冷声问道。
“是又如何?”
“我来时,你已经到了。”
沈攸宁眼角带着一丝讥讽,“既不是你做的……依照你的意思,是青云楼的掌柜知道你要订这个包厢,对你起了歹心?”
“还是说,是三皇子殿下知道你我在此,刻意让人安排的?”
“关我什么事?扯到我身上来?”容礼声音微沉。
沈攸宁瞥他一眼,“谁让三皇子您是最早到,且直奔这个包厢的呢?”
“我收到了消息,说今日有人在此处设局害你,本皇子可是好心来救你的。”
沈攸宁挑眉,垂眸看向沈玉然,“你又该怎么狡辩呢?”
“阿姐你的意思是,我设局害你,最终受害的却是我自己吗?”
沈玉然仍旧极力辩解,眼神倔强,只是微微颤抖的声音却似乎在告诉其他人,她受了莫大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