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坚硬的冰晶。-d_q~s?x.s`.`c`o!m!
“芙卡……洛斯?”莱欧丝莉难以置信地低喃,冰蓝色的瞳孔紧紧锁住那个突然闯入的身影——以及他手中镜子里那个翩翩起舞的另一个“他”。
娜薇莱特眼瞳深处翻涌着震惊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傅宁纳……他……你……”
“镜中的是魔神芙卡洛斯,或者说……是身为神明的我。”
镜中人没有停下舞蹈,只是抽空对娜薇莱特露出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温雅笑容,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与镜外捧着镜子的傅宁纳那略显狼狈的喘息形成了鲜明对比。
“镜子外的他,是傅宁纳,是我剥离出的人性。是一个……替我扮演了五百年‘水神’的、了不起的人类演员。”
如同惊雷在寂静的湖面炸开!
扮演?!五百年?!人类演员?!
卡洛雷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琳妮捂着嘴,眼睛瞪得溜圆,连沉浸在巨大冲击中的莱欧丝莉都露出了惊愕的神情。即便是知晓剧情的空,心中也生出几分复杂与感叹。
五百年的孤独啊……
“没错,我在喻示裁定机中积攒了五百年的律偿混能,用于摧毁水神的神座,而傅宁纳则需要接过这沉重的戏服,一演就是五百年。\c¢u?i~w_e·i^j+u!.^i`n~f?o~他是枫丹真正的无冕之王,也是我计划中最关键、也最受煎熬的执行者。”
捧着镜子的傅宁纳身体微微颤抖,额头的汗水滑落脸颊,但他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水神一边舞蹈,一边讲述着自己的计划。
他的计划……原来是需要牺牲他自己的吗……
“那么……枫丹的预言……”
娜薇莱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微颤,她作为最高审判官,深知预言意味着什么。
“啊,那个啊。”
镜中人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既然天理都不存在了,那预言自然也无所谓了。我只需要按照原计划,摧毁水神的神座,将古龙大权物归原主,枫丹人的罪孽……还不是水龙王一句话的事。”
镜中芙卡洛斯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娜薇莱特和莱欧丝莉身上:
“但现在,新的‘救世剧本’已经上演。风神撕开的裂缝,需要远比‘个体’更强大的命运扭曲作为引信。她成功了第一步,但她的牺牲打开的‘门缝’,还不足以支撑最终决战。?微:¢趣o<§小\说aa网§> ?1|更;新μ$?最?¥快@”
娜薇莱特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
“你想说什么?”
“我说,我可以做得比他更好,代价……也更廉价。”
镜中人脸上的笑容越发轻快:
“我是必死之神,我身上承担的命运不止是尘世执政,更是天理的预言,是既定命运的一环,同时也是对命运欺诈的一环。”
他的语气越发兴奋,舞蹈的动作都变得更加浮夸起来:
“我甚至无需前往天理所在的既定命运领域,只需提前于预言死去,便可以影响到天理的既定命运,而在领域之外的我,天理无从干涉!无法强行执行预言!”
“这支告别之舞,敬天理,敬救世者,也敬港口的那支蒙德舰队——他们已经追随着风神的脚步,到达枫丹了。”
“再见。”
律偿混能凝成的光剑终于落下,镜中的芙卡洛斯不见踪影,只余下一顶礼帽在地面上滚动,直至停息。镜子外,傅宁纳仿佛被提醒了一般,急促道:
“对,蒙德的舰队!他们已经到港口了,他们的代理团长要找旅行者告别,说是要跟随风神的炬火,去做旺盛火焰的柴薪!他们说,如果不能和风神一同归来,至少要做到一同赴死!”
“不止如此。”
娜薇莱特沉声说道:
“根据昨日收到的消息,璃月,稻妻,须弥的舰队都已经出发了。在神明和神之眼持有者的协助下,这些舰队快则三日,慢则一周,都会到达枫丹。”
“他们都相信,人会取得最终的胜利,会击败天理,救回所有的牺牲者。他们都相信,比起躲在角落苟延残喘,不如以身为柴薪,为战胜天理贡献自己的一份光和热。”
“救回……所有的牺牲者?”
本以为母亲必死无疑,是在用生命为壁炉之家的孩子们博一份未来的琳妮,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一句。原本还有些迟疑的她忽然就下定了决心。
“娜薇莱特大人!空先生!我,我也要去!”
“空先生……请抱我……把我也变成一份柴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