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当年天帝召集众神议事,凌霄宝殿的金砖都被她溢散的旱火烤得发焦。^看\书¨君¢ ·已′发+布¢最¨芯~璋`劫?
祝融氏捧着南明离火来试,两股烈焰撞在一起,把半个天庭的云都烧化了,她体内的燥意却只增不减。
女娲娘娘捏了七彩石想给她补天般堵上神核的裂口,可那些蕴含生机的灵石刚贴上她的皮肤,就炸成了漫天火星。
最后连伏羲氏都摇着头叹气,龟甲上的卦象乱成一团,只显露出“放逐”二字。
她记得被逐出昆仑那天,风里都是诸神的叹息。
他们说:“不是不救,是没法救。”说她的旱火己经成了天地间的劫数,除非毁了她的元神,否则谁也压不住。
数万年里,她试过把自己沉进北海冰眼,可冰层在她身下咕嘟冒泡,三百年就化出片方圆千里的暖海;
她试过躲进西王母的瑶池,结果瑶池的水三天就蒸发得只剩池底的淤泥,连不死树都枯成了炭。
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就只能做个行走的灾厄。
可现在呢?
陆驿不过是召来一株树。
一株看起来温温顺顺,连叶子都泛着柔光的树。
刚才还在血管里横冲首撞的旱火,此刻竟像被圈进了栅栏的野马,虽还有些躁动,却再没了要冲破皮肤的暴戾。
她甚至能感觉到,那些被旱火灼烧了数万年的经脉,正传来久违的、带着凉意的舒展感。
女魃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指尖。那里的红光淡得几乎看不见了,她试着呵出一口气,这次没有腾起白雾,只有一缕寻常的、带着温度的气息,被风轻轻吹散。.暁^税~C+M-S· ¢勉`沸\阅,犊!
“这……”她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在磨,“这是……”
连天帝都束手无策的顽疾,连创世神都只能叹息的劫数,就这么被一株树压下去了?
她猛地转头看向陆驿,琥珀色的眸子里翻涌着惊涛骇浪。
眼前这个男人,站在那里,灰发被风掀起,琉璃色的眼睛里映着神树的光,看起来那么平静,仿佛刚才驯服的不是足以焚尽三界的旱火,只是吹乱了他衣角的一阵风。
“你……”女魃张了张嘴,突然发现自己竟找不到合适的词。是该问这树是什么来历?还是该问他早知道能克制自己?
可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后只化作一声极轻的、带着难以置信的气音:“怎么会……”
风掠过戈壁,卷起细碎的沙砾,落在神树焦了些微的叶尖上。
那点焦痕在莹白的光华里,竟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却又真实地证明着——刚才那场力量的碰撞,不是她的幻觉。
她真的……被克制住了。
被一个她以为早己将她遗忘的故人,用一件随手召来的法宝,轻易地、温和地,克制住了。
陆驿依然只是温和的看着她,和小时候那个主动送她珠子的小男孩的身影逐渐重合到一起。
女魃终于问出一个问题。
“你说它经历过比我的干旱之力更凶戾的东西,”
女魃的嗓音有点不太稳当,
“你说的是什么?”
陆驿笑着偏了偏头,伸手点了点自己的鼻尖。.m!y.j\s,c¢h`i\n¢a^.′c`o¨m!
“我啊。”
“失控的我啊。”
陆驿抬起睫毛,看向远处还在修整,踌躇不敢上前的陆小红等人,又回过头对女魃促狭的眨了眨眼睛。
食指抵到唇边,
“嘘。”
.
陆驿带着女魃走回去。
唐晓天己经从车上试探性的走下来,正站在陆小红旁边,有些担心的看着陆驿的方向。
唐晓天是人类,对怪力乱神本就有些心生畏惧。
早在几个月前,还是见着个女鬼就吓得滋儿哇乱叫的凡人。
如今都拉着陆小红这个断头女鬼当救命稻草。
眼看着陆驿带着一道走回来的那位似乎是个有理智的,原地等待的众人倒是也不慌张。
“咦?那种可怕的压力没有了。”
陆小红低头看着指尖的灵力流转,低声喃喃道。
小青什么也没说,只是以人形站在陆小红身侧,眼睛紧紧盯着逐步靠近的女魃。
虽然那种可怕的,仿佛蚀骨焚身的威压己经消失了,但是小青依然能感受到来者的可怕。
叶听风本身视力就优于常人,方才完全被女魃的错乱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