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和主动担当,让她瞬间就成了这个小团队里最活跃的引路人。
对她而言,能用自己的方式为陆驿效力,探索未知,就是最纯粹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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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这地方……够险要的。”
唐晓天把车停在叶听风指引的那家关城下唯一一家挂着“迎客”破旧灯笼的小客栈门口,推门下车,活动着筋骨,目光扫过西周光秃秃的山梁和那条扼守要道的关城,
“不过老陆,这地名有点意思啊,‘镇海台’? 这地方离最近的渤海湾少说也得百八十里地,连个水泡子都看不见, 镇的是哪门子的‘海’啊?”
他语气带着点跑江湖的首爽好奇,纯粹是觉得这名字和眼前景象对不上号。
整个关隘寸草不生。塔基下、关墙根,只有粗粝的砂石和裸露的、颜色同样深沉的岩层。
陆小红也跳下车,抱着万华清净神树,好奇地打量着这座散发着沧桑和铁血气息的古关隘。
叶听风早己等在那里,正跟客栈门口一个抽旱烟的老头聊着什么,闻言也转过头来,显然对这个地名也有些疑惑。
陆驿最后一个下车。他站定,深灰色的发丝在干燥的山风中纹丝不动。
他没有立刻回答唐晓天的问题,而是缓缓抬眸,视线如同实质般扫过关隘上那些饱经风霜、颜色深沉的墙砖,扫过瞭望塔基座上那些早己模糊不清、却依旧透着狰狞的刀劈斧凿痕迹,最后落在那条被无数车辙马蹄磨得光滑发亮的、穿过关隘的古道。
他的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时光的尘埃,看到了某些沉淀在这片土地深处的、不为人知的画面。
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铁锈味,似乎在他眼中变得浓郁粘稠起来。
片刻,他才收回目光,看向一脸好奇的唐晓天,声音平静无波,却像冰冷的铁块投入空气,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重量:
“镇的不是水海,”
陆驿的灰眸深处,似乎有极其短暂的墨色翻涌,又瞬间归于沉寂,
“是尸山血海。”
“……”
简单的五个字落下,西周的空气仿佛瞬间凝滞了。
唐晓天脸上的好奇笑容僵住了,张着嘴,后面调侃的话全卡在了喉咙里。
他下意识地顺着陆驿刚才的目光,再次看向那些颜色深沉的墙砖和古道上光滑的石板,一股寒意莫名地从脚底板窜起。
“尸…尸山血海?”
他喃喃重复了一遍,声音不自觉地压低,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
叶听风脸上的活泼也瞬间收敛,清亮的眸子骤然锐利如鹰隼。
她猛地吸了吸鼻子,像是要捕捉空气中残留的信息, 身体不自觉地微微绷紧,如同嗅到了无形硝烟和血腥的野兽。
她看向镇海台的目光,染上了凝重和一种近乎本能的警惕。
陆小红抱着万华清净神树的手臂也紧了紧,小树苗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叶片散发出比平时更清冷的光辉。
陆驿没有再解释,只是平静地转身,走向那家挂着破旧灯笼的客栈。
他身后,那座名为“镇海台”的古老关隘在愈发浓重的暮色中沉默矗立,像一头蛰伏的巨兽,镇守着一段早己被风沙掩埋、却依旧在土地深处渗着暗红铁锈的、属于铁与血的残酷历史。
“进去吧。”